系,神情也就染上了几分暧昧与调侃。
“抱歉,陆公子。本宫要先处理家务事了。”单凤含着歉意道。
“公主请。”陆小凤会意的让开道路。
他这一让,西门吹雪也转过身,清泠泠的目光直直落在了叶孤城身上,语气淡淡:“叶城主。”
叶孤城回首望来,以同样冷漠的语气道:“西门庄主。”
两大绝世剑客四目相对,无形的剑气无声相撞,冷厉的寒气层层叠叠涌来,所有人只觉气温骤降,仿佛一瞬间从初夏进入了寒冬,冻得浑身的皮肤都激起了鸡皮疙瘩。
陆小凤心中一个咯噔,暗道不妙。
就在他以为两人马上就要动手时,叶孤城与西门吹雪却默契地同时收回了外放的剑气,浮现出惺惺相惜之色。
“今日时机不对,待来日定再与城主论道比剑。”西门吹雪率先开口。
如他所说,今日实非比试剑道的日子,因为西门吹雪敏锐的察觉到叶孤城此时的心并不平静,自然不可能拿出最好的状态与人比试。
叶孤城颌首赞赏道:“此事亦是我所愿。”
而叶孤城也看出了西门吹雪如今的剑法略差些火候,还不到能与他势均力敌,拼尽全力之时。
这一点,西门吹雪也心知肚明。
随即,两人同时移开视线,将主场让了出来。
“严立本。”单凤缓步向前,眸色如霜,一字一顿的陈述事实,“金鹏王朝四位托孤之臣如今已去两位,上官木上官谨已死,你待如何?”
话音未落,水阁内无数双意味不明的眼定定落在单凤与阎铁珊身上。
霍天青的眼底浮现出惊色,但很快强自镇定下来。
“老奴……”阎铁珊狼狈的从地上起身,不忿不甘与挣扎之色同时浮现在他脸上,但最终他只是颓然的吐出一口浊气,无奈的在单凤面前垂下头,膝盖弯曲,缓缓跪了下去,“参见公主。”
他不甘心在女人面前俯首称臣,但与性命相比,屈膝下跪又算得了什么呢?
“严立本,还有平独鹤,昔年金鹏王朝灭国,尔等临危受命带家父逃出生天,此为大功。彼时家国已灭,无法给予家臣前程名利,你们携财自寻出路,此为人之常情。此事虽有错,但绝非罪无可赦,更是过不诋功。”
单凤何等聪敏,自然看出了他并非真心臣服,扬声道,“平独鹤与严立本为旧臣时忠心护主,救我父于敌军阵前,从不曾辜负旧主。如今国已不国,臣又何以为臣?就连本宫也已不再是金鹏王朝的公主。”
金鹏王朝都已灭于铁骑之下,没了国何来的臣?如今就连单凤的公主之尊都全靠明皇维系。
而在大明的土地上缅怀旧日王朝,这是想干什么?生怕不能引起明皇的猜忌与杀心吗?
更何况,峨眉派掌门早已非吴下阿蒙,珠光宝气阁阎铁珊也不再是当日的大内总管。
单凤若是执意强求两人低头为臣,纵使占着名分上的便利,却是在无形之中增加了峨眉与珠光宝气阁的恶感,与她没有丝毫好处,且两人也未必甘愿尽心尽力为她办事。
但凡她在复国之中稍有不慎,只怕会引来祸害,倒不如以退为进,不仅全了峨眉与珠光宝气阁的名声,更能暗中向便宜皇兄表明她对皇室对大明的忠心,更有利与她行事。
各种得失顾虑划过心间,单凤目光望向在场所有人,郑重道:“今日就请在场诸位侠士替本宫做个见证,本宫与昔日旧臣平独鹤、严立本之主臣情分已尽,往日种种恩怨在此一笔勾销!”
此话一出,水阁之中肃然寂静。
众人神色各异,皆难以相信单凤竟然会在占尽一切优势的情况下主动替独孤一鹤与阎铁珊填补名声,提出了结恩怨。
在场之人无论是花满楼、陆小凤,还是叶孤城、西门吹雪,哪个不是江湖上声明显赫的人物,有他们做见证,哪怕来日单凤想后悔都是不可能了。
陆小凤面露惊诧之色,他压低了声音道:“不愧是能与你花满楼相交的人物!”
丹凤公主这等胸襟气度,十个男人也比不上。陆小凤扪心自问,他若是身处在丹凤公主的立场上,也未必能如此大度的主动保全叛臣名声,勾销往日恩怨。
花满楼只惊讶了一瞬便叹息着露出了笑容,他下意识的想起半年前与单凤在百花楼里的交谈,心中蓦然有种何该如此的念头。
霍天青的脸色骤变,险些维持不住镇定的神色。
事已至此,他与上官飞燕的精心算计都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比他更沉不住气的却是上官飞燕。
几乎是在单凤话音刚落下的同时,一点银光直冲单凤面门疾射而来。
嗖嗖——
电光火石间,叶孤城与西门吹雪几乎同时飞身而起,一人长剑如虹横扫在单凤身前,一个挥剑而出,剑光划过湖面,霎时水帘冲天而起,黑色的**的身影直接被西门吹雪一剑逼了出来!
与此同时,叮地一声响起。
剑光闪过,一根银针应声落在了地上,针尖乌黑发亮,显然是萃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我竟是小瞧了你。”
上官飞燕怨毒的握着剑死死瞪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