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因为没什么行李,鼎羽背着个小包随着汹涌的人流直接往外走。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燕京机场的人流已经堪比地铁了。
随着人流走到航站楼出口,离老远就看见祁胖子那又高又壮的身影,站在一群挤在一起扎堆等出租车老太太里,颇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冲着祁胖子举了举手,向着停车场比划了一下。祁胖子会意,也转身向停车场走去。
八月份的燕京,感觉比琼岛还热,也不知道是温室效应,或者热岛效应,还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效应造成的,按照专家绕来绕去不知所云的分析结果,反正今年的燕京是格外的闷热。
从航站楼门口离开了空调区开始,一直到停车场,这短短的不到50米距离,鼎羽已经热的浑身上下彻底湿透。
总算是脱离了汹涌的人群,来到了停车场,人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一眼就看见祁胖子靠坐在一辆崭新的帕萨特后备箱上,抽着烟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径直走了过去,祁胖子随手甩了一支香烟过来。鼎羽眼都没眨,抬手接住手腕一翻,手指一抖,香烟就叼在了嘴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顺手从祁胖子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坐进了车里,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从鼻孔冒出来的青烟一直持续了将近三十秒,一看就是飞机上烟瘾憋得狠了。
直到这个时候,鼎羽才顾得上开口说两个人见面以后的第一句话:
“你丫又壮了不少,这几个月没少去健身房吧?”
祁胖子坐在驾驶位上,把自己的T恤袖子往上撸了撸,象征性的展示了一下自己那已经爆出青筋的二头肌。
“还行吧,除了吃喝拉撒睡,外加玩游戏,剩下的时间我就去健身房看小美女练深蹲。”
“挺好,健康。不过健身房就少去吧,那玩意不能停,一停了满身肥肉。”
鼎羽往前欠了欠身子,调整了一下座椅的位置和靠背角度,平静的问道:
“我家老不靠谱还没消息?”
“没有,自从一个月前,山叔说去采风,到现在为止一直没联系过。我二叔也没有山叔的消息,只是知道去了西北,连去了西北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山叔家里我跟二叔也去看了,没发现什么异常,也没什么留言之类的东西,二叔的意思是等你回来再做打算。”
鼎羽把烟头掐灭,扔到了窗户外面,关上窗户转头对着祁胖子说:
“走,先回家看看情况。”
然后又把空调开到了最大,嘴里嘟哝着:“燕京越来越没法呆了,忒特么热了,比琼岛都难受。”
帕萨特像游鱼一样,顺滑的从停车场开了出来,一点犹豫都没有,快速融入了机场高速的车流中。
两小时以后……
帕萨特开进了燕京东边六环外面一个环境不错的小区当中,停在了最里面的一栋小高层的楼下。
当年鼎羽家的老头子跟祁胖子的二叔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在这个小区一甩手买了4套房子,一楼两套单元房,顶楼两套复式房。
要知道当年这个小区周围还都是大片大片的荒地,除了听说未来轻轨要路过这里,可以说是一片荒凉,完全看不出任何发展潜力。
唯一一点好处就是当时很便宜,两千八一平米的房价,现在已经上涨到六万一平米,后来两个老家伙没少拿这事儿在两个小的面前吹嘘,说自己多有投资眼光。
现在鼎羽跟祁胖子两个人住一楼两套,鼎福山和祁连海两个老家伙住顶楼的两套复式。
鼎羽回到自己的住处扔下行李,连口气都顾不上喘,拉着祁胖子进了电梯往顶楼鼎福山住的房子跑。
打开房门,简单的四处扫视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除了家里有段时间没人,到处都有一层浮灰之外,一点奇怪的地方都没有。
祁胖子端着手跟着鼎羽到处乱走,边走边说:
“你打过电话以后我跟二叔就进来看过了,我俩也不好到处乱翻,反正明面上是没看出什么来,都挺正常的。”
眼瞅着鼎羽从楼梯三步并作两步往二楼跑去,连忙也跟了上去。
来到主卧,鼎羽熟门熟路的打开衣柜,从里面拽出一个小号行李箱,打开翻了翻,回头对祁胖子说:
“护照,身份证都不见了。”
说完又站起身来,把床头柜的一个抽屉彻底拽出来,摸了摸抽屉后面的暗格:,
“家里的现金也不见了,老家伙平时都会偷偷藏个一两万块现金在在这里,现在也没有了。”
鼎羽看着大敞四开的衣柜,又走过去用手扒拉了几下:
“平时换洗的内衣物少了几件,别的什么都没动。看样子老家伙走的时候肯定是计划好的行程,走的并不慌张。”
俩人边走边看,从卧室、更衣室、卫生间,到一楼的书房、客厅、厨房一间一间的仔细查找,一直到一楼的一间特别改造的摄影工作间。发现里面只有一部入门级的单反相机被带走了,其他高端相机、镜头和配套设备一件也没拿。
随后俩人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祁胖子把车钥匙套在食指上下意识的转动着,嘴里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