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溟:“……”
罗子文:“……”
哪怕知道杜飘飘八成是在玩笑,他们也完全不敢开口!
倒是虞珈雪被杜飘飘的话提醒,沉默地转过头:“罗道友,请问赤轮峰做一次绝育手术,大概要多少灵石?”
她现在可是负债人士。
虞珈雪平静地想,如果太贵的话,她在征求大师兄同意后,就自己帮万三噶了吧!
反正都是灵兽,恢复起来肯定很快的!
哈哈,作为一个绝望的穷光蛋,她什么都干得出来。
罗子文被她那双黑黝黝的眼睛看得打了个激灵,差点脱口而出“不收费”时,就听有人喊:“望舒峰虞道友在哪儿?你的师姐和师兄来找你了!”
这一嗓子嚎开,犹如在平静的水面丢了块石头,灵光殿内瞬间有了反应。
“望舒峰?嚯,居然是望舒峰?”
“是啊,这也太奇怪了,望舒峰的弟子不向来都是各管各的吗?竟然还会特意来看师妹?”
“嗐,你们不知道吗?望舒峰新收的那个小师妹,可是这届弟子中的‘魁首’呢!”
“怪不得啊。如此天赋,也难怪受重视。”
“我说你们说话,怎么说得这么酸呢?”
“什么酸不酸的?我看就是她赶上了好时候,当日息夜道友因有事不在,这才让她捡了大便宜。倘若息夜道友在,绝不会让她这样轻易得了魁首。”
说这话的弟子同样没去观看‘落鸿间’的试炼,以为一切有关虞珈雪的传闻不过是夸大造势。
一个新弟子罢了,甚至尚未筑基,能有什么能耐?
说酸话的弟子不屑地冷哼一声,完全忘了自己同样也没筑基,拉了拉身边人的胳膊:“你说是吧?息夜道友。”
灵光殿极大,可容弟子近千人,每日也远不止一节课业,通常是几位教习同时授课。
如今正值休息之时,各峰弟子们无论内外门皆混在一处,裴天溟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片喧闹的存在。
那位被名叫“息夜”的弟子被友人拉出来,面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师兄实在过誉了,那位虞道友能得魁首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而我运气不好,未赶上‘落鸿间’的试炼,如今借居于此修习已是万仞掌峰垂怜,也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了。”
说完这话,息夜还叹了口气,颇有暗自神伤之感。
周围人赶紧上前安慰他,言谈之间,自然是将虞珈雪贬低许多,倒是息夜,嘴上口口声声说着“虞道友定然不错,才能当得魁首”,可实际上,也半点未阻止他人言语。
杜飘飘一针见血:“惺惺作态,演技拙劣,令人恶心。”
一股茶味儿大老远的飘来,差点没把她熏晕。
不知何时,原先总是期期艾艾的小姑娘也变得大胆起来,敢于袒露自己真实的想法。
宣夜扬则是怜悯地看向了那群人。
作为前辈,他知道的太多。
宣夜扬摇头叹息,咏叹道:“终有一日,他们会为自己此刻的傲慢付出代价。”
作为同样被贬低的人,宣夜扬非但不生气,反而有种已经看穿了一切的沧桑。
他曾经怀揣着同样的想法,并现在已经得到了深刻的教训。
罪孽啊!
你的名字是傲慢!
裴天溟则是打了好几个哈欠,身体一歪就靠在了柱子上:“每日这样早起,还要负责勾心斗角,挑拨离间……”
他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呐呐道:“他们可真有活力啊。”
就和他家里的人一样,总是活力满满,精力无限。
不像他,能躺着绝不站着,能睡着绝不躺着。
可是他家里人那样,是因为能够赚钱得财,而这些弟子勾心斗角,又不能提高自己的修为,所以是为了什么呢?
裴天溟想不通,只能摇摇头。
费解,太令人费解了。
罗子文多看了裴天溟一眼,不禁道:“裴道友,你该来我赤轮峰的。”
看看这打哈欠的模样,看看这全自动躺平的姿态!
简直他师父玄元子一模一样!
杜飘飘听了这话,也好奇道:“我听师姐们说,破殇峰规矩森严,一切以修炼为重,你怎么……”怎么活下来的?
裴天溟摆摆手,整个人痛苦到扭曲:“别提了。”
他想起破殇峰上众人可怕的作息,以及他明明不想参与,却被迫裹挟其中的痛苦,顿时整个人无比绝望。
当着好友的面,裴天溟发出了此生最大的豪言壮语——
“迟早有一天。”他沉痛道,“我要把那群鸡都鲨了。”
……
……
虞珈雪不知道身后还有这出事。
她现在十分疑惑。
师姐师兄一起来找她?
怎么这么突然?不是说今日让她自己出行么?
难道是望舒峰出什么事了?
虞珈雪走出灵光殿,果然看见了一身黑红衣装的祝星垂和一脸颓丧的玉影怜正在不远处等她。
“祝师姐,玉师兄。”虞珈雪抱着沈万三,小跑到了两人面前,“你们突然来找我,是出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