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尽天机,然而听到最后,玉影怜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六师妹,还是熟悉的六师妹。
反倒是水中的月笙歌听得入神。
他早期常年呆在水中,听鲛人的前辈们讲过许多流传已久的传说,其中有许多的故事,都与方才六师妹所言十分相似!
什么“为爱痴狂”,什么“为爱入魔”,什么“为爱掏心掏肺掏肝掏十二指肠”——
嘶!
月笙歌越想越后怕,在水中吐出了一串泡泡,悄悄把脑袋完全冒出了水面。
月笙歌忍着恐惧,结结巴巴地开口:“绿、六师妹,你千万要小心啊,谢师弟可能想嘎你腰子!”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眼下十分安静,故而月笙歌这幽幽的声音,浮现在夜晚,极其清晰。
也,极其恐怖。
玉影怜:“……?”
祝星垂:“……?”
两人情不自禁地看向水中,眼神传递出了同一个意思。
——怎么,你也疯了?
包括谢逾白在内,没有人觉得虞珈雪会相信月笙歌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然而虞珈雪却倒吸一口凉气,指着谢逾白,悲痛地问道:“你还想剜我的金丹?!”
谢逾白:“……”
谢逾白面无表情道:“醒醒,你连筑基修为都未到,哪来儿的金丹?”
虞珈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谢师兄,你好了解我。”
谢逾白沉默了一秒,随后面容扭曲,神情痛苦:“不,我不了解,我什么都不知道。”
999:[……]
它偷偷听完了全程。
唔,不知道怎么说,但它家小祖宗总能在意外的地方歪打正着。
若是按照原著的世界线发展,谢逾白确实会入魔,而入魔后也会怀念起,自己在最灰暗时期遇到的“一抹唯一的光”,越发执着不愿放手,逐渐癫狂失去理智,最后沦为炮灰。
得到了999无意中的真实,虞珈雪愈发忧惧了。
她定定地看着已经陷入混乱中的谢逾白,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决定做一下最后的确认。
“来,谢师兄,我们从头理一下,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即可。”
谢逾白:“……好。”
事到如今,他自己都有些混乱,迷茫中觉得这似乎是一个解决问题的不错方法?
玉影怜同情地看了谢逾白一眼。
他深知虞珈雪宛若脱缰野马般,创飞人不偿命的思维。
尽管没有开始,这一场问答的结果,早已注定。
祝星垂冷漠:“那你为什么还不走?”大师兄还在等他们。
玉影怜咧嘴一笑:“你不也没走?”
往日里总是话不投机的两人对视,目光相接时,竟然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一层意思。
——嘿嘿,看戏,嘿嘿。
另一边。
虞珈雪冷静道:“第一个问题,你我今日初见,我是不是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谢逾白瞟了眼她的头顶,飞速底下眼:“是。”
虞珈雪:“第二个问题,你在看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心跳加速、血迹急流,浑身上下的四肢器官在某一瞬间门,都不属于自己了?”
谢逾白再次瞟了眼她的头顶,沉重道:“是。”
虞珈雪语气比他更沉重:“第三个问题,你是不是觉得,此夜初见,此生都将难以忘怀?”
谢逾白又双叒抬起眼瞟向她的头顶,随后挪开目光,眼神空洞苍茫:“是。”
今日一见,他需要用一生去治愈。
虞珈雪:“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不敢看我?”
谢逾白:“……是。”
他当然不敢。
他好怕自己眼睛被闪瞎。
事已至此,无需多说。
虞珈雪怜悯地看向了谢逾白:“承认吧,谢师兄,你已经坠入爱河啦。”
谢逾白茫然地抬起头,发出了玉影怜同款无助的声音:“……嘎?”
虞珈雪声情并茂:“或许你现在还没意识到,但那是因为你压抑了许久,在你入魔后,你就会发现你深深的爱上了我,因为我如此闪亮迷人,让你难以忘怀,最后成为了你生命里每每午夜梦回都会想起的、唯一的光!”
听到最后一句,谢逾白浑浑噩噩地抬起头,再次被刺痛。
他眼底一片猩红,痛苦道:“不——”
如果生命中唯一的光,注定是道五彩斑斓的绿光,还如此的闪亮,那么谢逾白宁愿自己是个瞎子!
在今日之前,谢逾白总以为人世上所有的惨痛他都已经经历,甚至在这世上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怀着这样的心态,谢逾白一度想要破罐子破摔。
魂印破裂又如何?心境修为大跌又如何?
……哪怕他真的入魔,又如何?
反正这世上他已经没有什么在乎的了,更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然而此时此刻,谢逾白才终于意识到,上天过去几十年,还是待他不薄。
起码在过去,他昏暗无光的人生中,没有一个顶着一头半竖起的绿毛,桀桀怪笑的师妹出现,用沉重又充满信服力的声音,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