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千言万语涌上月笙歌的心头。
他非常想要为自己辩解。
——六师妹根本不是在游啊!
——她是在爬啊!
——一团五彩缤纷的绿毛,在爬,真的很恐怖的!
……算了。
月笙歌感受到两人双重目光,安详地闭上双眸,原地装死。
玉影怜和祝星垂两人刚去见了沈雪烛,故而来的慢了一些,没想到一来就听见如此劲爆的话题,不禁顺着目光看向了地上的月笙歌。
尤其是玉影怜,他看着曾经打过架的老对头,再看看如今躺在地上紧紧闭着眼的月笙歌,在极度的幸灾乐祸中,都难得夹杂了一丝微妙的同情。
惨啊。
太惨了。
想起沈雪烛先前所言的卦象,玉影怜走神了一秒。
理智告诉他,如今不出门应该是沈雪烛卜卦后的结果,甚至玉影怜也看出来虞珈雪对于某些人物事件的警惕和防范。
但是感情上,玉影怜很难不怀疑是沈雪烛在看了三关试炼后,根本没有勇气前来。
沉思的玉影怜尚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身边人抢先一步开口。
“六师妹言之有理,月师兄确实需要多加修炼了。”
祝星垂同样蹲下身,满脸严肃地看向了地上的月笙歌,抬手用灵力探了一下他的身体,松了口气:“六师妹不必担忧,月师兄并无大事。”
最多是受了点惊吓罢了。
月笙歌:“……”
谢谢,但他现在很希望自己有事。
放下心来后,祝星垂简单和虞珈雪解释了一下月笙歌的状况,虞珈雪恍然大悟。
“原来月师兄是社恐啊!”
社恐?这是什么意思?
谢逾白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忽然又被小师妹头顶的绿光闪了下眼。
不是错觉!
谢逾白情不自禁地身体后仰,跌坐在了地上。
小师妹的头发,真的在散发绿光!
“小、小师妹。”
谢逾白抖着嗓子,颤颤巍巍地抬起手:“你的头,在、在发光!”
虞珈雪:“……?”
虞珈雪起身。
虞珈雪走到望月湖边。
虞珈雪转过身。
“玉师兄。”
虞珈雪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核善,对玉影怜露出了极致温柔的笑容。
“刚才差点忘了。”
“关于这个颜料,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汝娘也!
这玩意儿不止能定型,还他爹是夜光的?!
大晚上在湖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虞珈雪差点呼吸骤停。
哈哈,自己如花似玉的脸蛋是半点没见着,因为目光全被那一头绿茵茵的夜光头发给吸引了!
虞珈雪都能想象自己在黑夜中行走的效果。
好嘛,人家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她是“未见其人,先观其头”。
——人来没来不知道,嘿嘿,但头是一定来了。
玉影怜被她笑得浑身一激灵,结结巴巴道:“我、我当时也没想到,六、六师妹你会拿、拿它来染发啊。”
说到最后,玉影怜甚至还有点委屈。
放眼整个修真界,谁能干得出这种事啊!
你就说!谁能干得出来!
玉影怜忍不住幻想,倘若当年那场大战时,六师妹已经出生就好了。
有六师妹在,他们还打什么打?直接放六师妹出去,那群恶鬼还不得被她吓死啊!
什么“万鬼秘境”、什么“鬼踪迷阵”,呵呵,在六师妹面前,不过都是一群不值一提的蝼蚁,一拳一恶鬼,都无需动笔!
不过现在也为时不晚。错过了上次,还有下一次,毕竟按照沈雪烛的推算,鬼幽禁地已经有恶鬼蠢蠢欲动,倘若他们落到了六师妹手里……
玉影怜越想越热血沸腾,然而就在此时,虞珈雪打断了他的幻想。
她幽幽道:“师兄给我的时候,也没说它是夜光的啊。”
你早说这玩意儿这么牛,我怎么也不可能拿它来染发啊!!!
玉影怜:“……”
是了,当务之急,是他要先活到下一次大战。
两人相顾无言,周遭人不敢开口打扰,霎时间门,望舒峰内唯有晚风呼啸,带着丝丝阴凉。
简而言之,阴风阵阵,堪比鬼片特效。
玉影怜率先扛不住了,他眨了眨被刺痛的眼睛,避开虞珈雪的头,飞速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就是这东西里面,加加了一丁点,很少一丁点的‘万物生’的碎末,和、和一些月光玉石……”
“所以、所以它会在夜晚发光,还、还会定型——”
玉影怜顿了顿,再次看向虞珈雪湿漉漉的头发,又再次被刺激得瞬间门挪开目光。
亮,实在太绿了!
他此生从来没有见这么绿的亮!
有那么一刹那,在玉影怜心中,“亮”和“绿”的概念已经模糊。
在他心里,亮就是绿,绿就是亮。
玉影怜吞了口唾沫,选择蹲下身看着月笙歌,以此来躲避师妹闪着绿光的头顶。他还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