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样站在原地,轻轻翕动着眼睫,都好似九天玄女般孤高清傲,无端让人心中生出几分爱怜。
众人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不敢轻易上前,生怕亵渎如此清傲的霜雪美人。
就连叶璟天都呼吸一窒。
他忍不住想,倘若虞雪并非如此恶毒善妒,叶家也不是放不下这样的一个花瓶。
他们并不知道,虞珈雪突然沉默许久,并非他们想象中,被抛弃的伤心悲痛,而是因为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突兀地出现在脑中。
太阳穴突突作痛,神经发胀,头脑昏沉地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
随着记忆涌现,虞珈雪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眼下根本不是梦。
她只是莫名其妙的穿越了。
所有思绪不过一念之间,虞珈雪瞬间收敛起先前神色,一秒切换成对外表情,无比冷静地转向了叶璟天,极其有礼貌地点了点头,熟练而真诚地敷衍道。
“是的,没错,您说得对极了,我就是还想再打您一次。”
叶璟天:“……?”
等一下,你在说什么?
叶璟天本已做好虞珈雪要不然低头呐呐不语,要不然委屈落泪的准备,谁知道对方居然这么有礼貌,还对他进行了如此真诚的……
赞同?!
突然被这样真诚的回复,叶璟天握着剑的手僵住,一时间竟然有些茫然。
他不由再次重复了一遍问题:“你刚才举起剑,是真的要对我动手?”
不然呢?
要不是因为记忆还不明了,谁在这儿和你废话?
虞珈雪垮下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若在平时,虞珈雪绝对懒得再开口多说一句,但是眼下情况特殊,硬刚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脑中记忆仍有些纷乱,她必须再说些废话拖延时间。
这样的技能对于一个社畜简直是信手拈来,虞珈雪轻轻呼出一口气,再次抬眼看向了叶璟天,继续面无表情地棒读道:“是啊!您答对了!您居然能看出我举起剑是想动手!这是多么伟大的壮举实在令人敬佩!我对您的敬佩如滔滔江水般滚滚而来,纵有千古,横有八荒,您可真是罕见稀少的聪明人啊!”
叶璟天:“……”
虞婉儿:“……”
章长老:“……”
周围围观弟子们:“……咳。”
被虞珈雪这么一说,围观的弟子们忽然意识到,方才叶师兄属实是问了一句废话。
而且还是有点弱智的废话。
周围弟子们彼此交换着眼神,憋着笑,各个面部扭曲的很。
众所周知,当一个人完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时,周遭人们的喝彩艳羡绝对是锦上添花,但倘若是一件符合生理规则的小事却被拿出来大肆赞扬,就是在奇怪了。
比如,倘若是两月大的灵宠能学会定点如厕,饲养他的修士一定会拍掌鼓励,大肆称赞。
但若把“两月大的灵宠”换成年方二十的少年,这事儿吧,就只剩下好笑了。
眼前情形同理。
叶璟天被周围人的眼神看得极其不自在,目光在瞥见弯起嘴角的虞珈雪时,更是一股无名火骤然涌上心头。
叶璟天从小被宠到大,来往之人均是修仙界的世家大族,何曾遇见过虞珈雪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神奇存在?
他恼羞成怒,想要反驳还击对方,仔细一回想,却发现对方方才说得全是夸赞赞扬。
想要反驳都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下手。
叶璟天作为这一代叶家嫡系人物,何时遭受过这样的屈辱,他憋了半天,硬是只憋出来了一句——
“虞雪!你放肆!”
正在梳理记忆的虞珈雪被他突然的暴喝吓了一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想起方才此人对自己一系列的污蔑贬低,忍不住恶向胆边生。
呵,污蔑是吧?羞辱是吧?
让你见识见识谁才是祖宗!
虞珈雪冷森森地一笑,忽地目光下移,其中饱含深意不禁令在场所有雄性生物□□一凉。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叶璟天一眼,故作原主胆小怯懦的样子:“我放不放肆另说,但你也知道,其实在某些方面,你想要放肆也放肆不起来啊。”
叶璟天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反驳:“我不——”
“我知道的,刚才那一剑,叶师兄你是完全不害怕的,毕竟无论刺中与否,对你而言也没什么区别,其实之前你早就——我的意思是既然事已至此,大家懂得都懂,倘若话说到这份儿上你还是不懂,那我也实在不必再多说。”
“……”
叶璟天皱起眉头:“你到底在说什么?”
这次他学聪明了,抢在虞珈雪下一句话之前开口。
可惜因为过于专注虞珈雪的口型,叶璟天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虞珈雪身上,他只顾着看面前清高矜贵的少女,却没看见周围围观弟子中有几人突然变得古怪的神色。
虞珈雪根本不在意叶璟天的提问。
任他东南西北风,我自巍然不动。
这,才是废话文学的精髓。
虞珈雪叹了口气,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