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褚月见不由得有些头脑发涨,若是不维持自己的人设,她一定给能将奉时雪的好感刷爆。
褚月见再次闭上了双眸。
“滴答、滴答……”
不知何处的水声一直滴不停,褚月见睁开眼颦着眉,神情苦恼地环顾什么也没有,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她缓缓从华液池中站起身来,还升起的薄雾缭绕,似薄薄的丝绸薄衫裹着曼妙的身姿。
“奇怪,香炉呢?”褚月见裹上拖地的寝衣,立在柱下,疑惑地歪头打量思考。
她记得这里一直都摆放着错金缠枝香炉,怎么现在没有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忽然褚月见似若有所感地偏过头,发现菱花屏风上隐约透着两具相缠的身子。
若仔细听还能听见,那压抑得若有若无的呻.吟。
看见这样的一幕,褚月见只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了,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转身就想要跑。
可还没有跑几步便被自己身上的寝衣绊倒了,将旁边旁边摆放的香料打倒,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周围骤然变得安静起来,褚月见看着被香料染着的手,身子开始颤抖。
她、她记得好像是泡的牛乳浴,哪里的香料?
脚步身传来停到身旁,褚月见跌坐在地上身子一直发颤,听见了声音也不敢抬头。
她现在身上的衣裳也不是自己的,她没有这样宽大的衣裳。
“跑?”头顶传来轻嘲,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他缓缓蹲下,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褚月见的下巴,触感冰凉得犹如毒蛇在游走。
褚月见被迫抬着头,发觉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他整张脸都蒙着雾,连声音都是。
尽管看不清脸,但褚月见却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像是恨又像是旁的,分外复杂。
“你想跑那里去?”他松手指尖漫不经心地往下,划过她的脖颈,停了下来:“不喜欢这里吗?和你的公主殿不一样吗?”
不跑,不跑,腿软跑不动。
褚月见想要回应他的,却因为他明显的杀意而浑身僵硬着。
总感觉他好像在考虑,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划破她脆弱的脖子。
褚月见迟迟不会应,他也没有表现得任何不耐烦,反而松开了手,站起身,冷冷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那是比方才还要令人心惊的目光,像是林中的虎亮着爪牙,猎到食物后即将要粗鲁进食。
褚月见心跳都要蹦出心口了,发现自己好似已经缓过一些了。
她趁他没有反应的时候,出其不意地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跑着。
忽然脚下一空,她不知什么时候是往华液池的方向跑去的,所以直接跌落至水中。
褚月见落水后闭着眼睛拼命挣扎,好不容易将头探出水中,喘着粗气睁开眼。
殿中的景色一如她之前所熟悉的一模一样,没有人,也没有水滴声。
错金缠枝香炉依旧燃着。
原来只是一场噩梦。
褚月见神情庆幸地抱着双臂,停顿一下便飞速地出浴,往外面跑。
这个噩梦真的太恐怖了,她现在需要见到活人才能缓解。
*
“哎,公主的那个发簪呢?”
公主的习惯是上午换一套衣裳妆容,下午同样也要换一套。
但今日负责的那位宫人,现在怎么也找不到,早晨公主指定的那一支发簪。
宫人正急得满头打转。
公主的东西从她的手中丢了,只怕是难逃受罚了。
想起褚月见待人的手法,那宫人心中满是害怕,不由得眼中蓄了泪。
“公主一会儿就要醒了,还不赶快进去伺候,在这里呆着干甚?”
就在此时掌教太监忽然路过立在她的身后,瞧见她焦急的模样,睨着一双浑浊的眼严声呵斥。
宫人红着眼看见来人,扑通地跪下,抽嗒欲泣道:“干爹,公主指定要用的发簪不见了,明明方才还在这里的,我转个眼便不见了,求您发发善心,救救女儿吧。”
她记得自己就是放在那个位置的,不过是转身拿了点东西,等到再回来时就已经不见了。
掌教公公听闻后,神色先是一惊,到底是宫里的资深老人了,情绪稳定得很快。
他见那宫人红着一双眼,显然是吓得不轻,心下怜悯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