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问题。
今儿做生意的时候也是她张罗的给人拿烧饼切肉称重,而收钱的事儿只让阿文去做。
现在苏三爷把一把铜钱扔在了她盛面食的笸箩里,这,让她非常反感,还不能直白的说出来。
“您这是?”她看着苏三爷问道。
“还真能白吃你的?”苏三爷一抬胳膊,让衣袖往手臂上沉了沉,又把手背到身后:“你们娘俩挣钱不容易,以后他们过来吃,你多给他们夹几片肉,饭钱,找三爷来要。”
自己老婆做的那饭实在是没法说,苏三爷自己也不太会做饭,这段日子看着两个儿天天在家端着饭碗相面,他也挺心疼。
这下好了,孩子们能在燕之这里吃上一顿好的,他觉得踏实不少。
刚才他看了,觉得燕之干活不糊弄还干净,比城门口的饭食铺子做的强多了!
“好。”燕之点头应了,知道他口里说的‘他们’是苏冰兄弟俩,可见这个当爹的嘴上虽然不说,心里还是记挂着两个儿子的。
“你屋里就屁大点儿地方,这个东西……”苏三爷抬起拐棍来杵了杵那张长条案子说道:“屋里哪儿放的下啊?放外头,一晚上就得让人搬家当劈柴烧了去!”
“是放屋里。”当着苏三爷的面,燕之变戏法似的把那张长条案子拆成几块板子收进了屋:“您看,这不收进了来了。”
“有点脑子。”他朝屋里的阿文一扬下巴:“那个……小子,过来把三爷的凳子搬屋里去,明儿早上给它放树荫下面去。”
阿文出来拖着那条凳子回了屋,没说话。
“闷嘴葫芦,没你姑姑会办事。”苏三爷数落了燕文一句转身要走,却被燕之叫住:“三爷,这个您拿着!”
她把手里的一个油纸包递了过去。
苏三爷垂眼看了看,随后一摆手:“当三爷什么人了?”
“是让您给婶子带回去的。”燕之轻声说道:“让婶子尝尝我的手艺。”
“那成。”苏三爷接了油纸包,转身往家走:“你们也赶紧收拾回家去吧,大中午的,别在这耗着。”
“嗳。”燕之应了。
才锁好屋门要走,小幺从早市里跑了出来,鬼鬼祟祟地四下看了看,他凑近燕之问道:“姐姐,看见我爹了么?”
“你爹?刚回家了啊。”
“那就好!”小幺从怀里掏出一把铜板递给燕之:“我哥让给姐姐的,这是我们哥儿俩的早饭钱,还说让姐姐给切斤卤肉,要带皮的,给我爹和娘带回去吃……”
“呵呵……”燕之轻笑了一声,叹着气说道:“你们这一家人多好啊……”
“好?姐姐既然觉着我家好,为什么不肯搬到我家住啊?”小幺嬉皮笑脸的说道。
“我和姑姑有家,搬你家去做什么!”阿文过来拉起燕之的手就走:“姑姑,咱们回家啦。”
……
燕之与阿文回了家,吃了顿简单的午饭,燕之先进屋去关上门把今天的收入数了几遍,然后坐在天井里往小饭桌上一趴开始写写算算。
阿文收拾好了碗筷也搬了张小板凳坐在了一边,因为看到燕之的眉头拧成了大疙瘩,他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半个时辰之后,燕之眼睛盯着桌上的那张纸长长的出了口气,仍旧是不说话。
“姑姑,赔了多少?”阿文察言观色地看了半天,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见燕之总是紧闭着双唇不说话,便小心翼翼的问道。
燕之扭头看着他,忽然抬手揪住了他的鼻子:“乌鸦嘴!”
“哎呦呦……”她揪着不散手,阿文挣吧了几次都没有挣脱,只好求饶道:“好姑姑,儿子不敢啦!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燕之哈哈一笑,松了手:“有些东西要等着月底结余的时候才能算清,我只是算了个大概……”
“赔了多少?”阿文顶着个红鼻子头急急的问道。
燕之又抬起了手朝着他伸了过去,阿文赶紧捂住了鼻子!
“没赔。”燕之笑着在他的头上揉了一把然后把一张纸放到了他的面前:“差不多挣了二百文吧,不多。”
“啊?!”阿文张大嘴巴,半天才说道:“二百文呐,还不多?”
“不多。”燕之指着那张写满字的纸说道:“姑姑算计着,到了这个月的月底,咱们能一天挣到三百文。”
阿文低头盯着那张写满字的纸看了半天,又把纸推到了燕之面前:“姑姑,你再好好算算,是不是算错了……一天就挣三百文?”
“是啊。”燕之压低了声音说道:“现在做烧饼啥的还得咱们自己单买油,等过个十来天,卤肉汤里撇出的浮油攒多了,再熬一熬去了水汽,就能当油脂使了,这样咱就能省下一笔成本来。”
“做这样的生意,就要薄利多销,成本消耗降下来后,咱挣到手里的钱就会多。一天三百文,是我对这个铺子最低的要求。以后还会慢慢多起来的。”
“姑姑,今儿才一天啊……”每天能有二百文的进项,阿文就觉得十分满足,三百文的收入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要知道在大惠帝都,一个搬运货物的壮苦力,从早干到晚,也才能挣到八十文钱。他们两个妇孺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