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说不准老奴还得再来府上颁旨呢!”
景行与三郡主一起送了章公公出去,福全则一直把他送到了马车前,将章公公扶上了马车。
“师傅。”车帘子放下前,福全把一张银票递了过去:“这是我们主子让给您的。”
“师傅在宫里花不着钱,你拿着吧。”章公公看着他说道:“咱们当太监伺候人的,以后也没个家业,你呢,岁数也不小了,等主母进了门,府里事有她操持着,你也能省点心。”
“看见好的宅子,你也置办下一套,留着养老。”
“嗳,我知道了。”福全规规矩矩地听完,末了还是把那张银票塞进了章则的手里。
“你小子,不听话了!”章则笑了笑,轻声说道:“陛下已经为你家主子指了婚,圣旨晚上就到,还是师傅过来传旨。刚才府里人多嘴杂的师傅就没说。”
“定了?”福全瞬间睁大了眼:“哪家?”
“解家。”章公公轻声说道。
直到宫里的马车走得没了影,福全才迈步上了台阶,一进府们就看见景行和三郡主都站在影壁前,显见的是正在等他。
“王爷,郡主。”福全走过极小声地说道:“章公公说,陛下已经为主子您指了婚,圣旨晚上就到!”
“这么快?”
“定的哪一家?”
景行与三郡主同时开了口。
福全先对着景行点点头,然后说道:“解家。”
“哦。”景行听了倒是没说什么,三郡主却是大失所望道:“解家的丫头都十九了,她姐姐还是贵妃娘娘,解大人是帝师,有这么两层关系,连阿弟你都要让着她些,以后可有你受的!”
景行却是一笑:“无妨,你弟弟我才不会受女人的气,若是解氏太过刁蛮,我就去别院住着去!”
“看你那出息……人还没进门呢,你都吓得要跑了!”看了福全一眼,三郡主更难听的话没有说出来。
“好啦,晚上的事儿晚上再说,大殿里还有那么多宾客呢,咱们还是进去先招呼着吧。”说完,景行拉着三郡主的手往大殿走去。
一进大殿,众人便把景行围住了,因为临时有了陛下颁旨赐表字金冠这样的盛事,大伙赶上了自然要道贺一番。
透过围着的众人,景行的视线不期然的与站在女子中解懿对上,对方的眼神不避不躲,显见是也知道了二人订婚的事儿。
景行对着她微微点了下头。
解懿颔首垂眸应了。
主子们在席面上道贺,各府的仆役们已经悄然离去,没多大会子功夫,各府的为贤王殿下送上的生辰贺礼便接二连三的送到,让景行颇有些应接不暇!
一场聚会越办越热闹,竟一直从早上闹到了晚上。
……
“姑姑!姑姑!”
听见秋夕敲门的声音,燕之过去给他开了门:“今儿怎么连晚饭都送来了?”
“我不是来送晚饭的。”秋夕看见燕之手里还抱着被子,不禁跺脚道:“哎呀姑姑,您怎么还有心弄这个?”
“天贶节,不是都要晒被褥?”燕之抱着被子往回走:“正好天热了,这床棉被太厚,盖不住,我晒晒收起来。”
秋夕站在门外没有进去,看见他中午送来的饭食还摆在饭桌上:“姑姑,你没有吃午饭?”
“有事?”燕之把被子放在床上叠了一半,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回头看着他。
天才擦黑,屋里没有点灯,光线比屋外暗了不少,燕之看不到秋夕面上的表情:“有事儿就说,我听着呢。”
“是……王爷订婚的事儿……”秋夕嗫嚅着说道。
“什么?”燕之直起身子走到他身前问道:“你说景行订婚了?”
“是王爷……”秋夕不敢直呼景行的名讳,他小声说道:“皇帝陛下才下得旨,王爷和三郡主正在前面接旨呢……”
燕之没有听完,推开秋夕一头冲了出去。
“姑姑!姑姑!您不能去啊!”秋夕吓坏了伸手要去抓她,却被燕之带了一个跟头,一下子摔在地上:“姑姑……姑姑……”
他爬了起来,膝盖上已经有血洇了出来,秋夕顾不上这些仍旧一瘸一拐地追着了上去。
从后院到景行的寝殿,燕之来过有数的几次,可她却记忆深刻。尤其是在天黑下来的时候,她更是一口气就跑到了景行住的院子外面。
院子里四处散着王府里的仆妇,聚会散了,她们还得收拾好一会儿。
看见燕之没命似的跑过去,很多人都停下手里的活望向她。
顾不上了……燕之现在已经顾不上去在乎旁人的各色目光,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见到景行!
守在门口的侍卫黑着脸伸手拦住了她。
“我……我要……我要见景行……”燕之喘得几乎要断了气,这么长的一段距离,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跑过来的。
“大胆!王爷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一名侍卫已经往四周看去:“这是哪个婆子手底下的,怎么如此没有规矩!”
“姑姑!快回去吧!”秋夕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燕之的腰用力的拖着她往回走:“王爷没在这里,他在前面接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