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硬(1 / 2)

“就像刚才那道灯谜一样,师兄你一下子就能想到嵩山,真的很厉害。但那座山到底是不是嵩山,我却没那么想知道。”

“我想知道的是,王摩诘他为什么这样会写,寥寥几语就能写出那样牵动人心的秋景。”英莲水润清澈的眸中露出一点向往:

“师兄,你还记不记得那日我们去昆仑,日头从山尖落下去的时候,金红的光辉洒遍整座山,真的可以用‘满’来形容……”

“我不会丹青,但如果有朝一日,我若有王摩诘万分之一的才思,或许也有幸能将那个景象用墨笔勾勒出来。”

赵诚月看着她恳切的眼睛,先是沉默良久,而后说道:“你以后要作诗写山,写水,写天下美景……那你会不会写我?”

英莲抓住机会使劲点头,“我第一个就写你,今晚就写你!”

二人今夜一起游玩的盛景,会在她笔下的短文里存成永恒。赵诚月想了想,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个说法。

在如兰的指导下,英莲会写出传神的诗句,她今后会将他们之间的事桩桩件件都写出来……她想学诗学句,原来是想要记录他与她发生的点点滴滴。

为了她这份心,自己那背书的几日好像也不算浪费。想到此处,他抬起下巴,很是矜持地道:“那好吧。”

他允许暂时的分别,只要英莲今后能把两人描绘得更好,教世人一看就能对他们的事迹击节惊艳。

-

揪过了城隍长长的胡子,赵诚月心满意足地将英莲送回甄府,翻墙回到自己的清修小筑。

师父还没有回来,小院中央却立着一位不速之客。

琥珀色的眼睛,月光下看上去是个娇小的美人,但他的灰眸却能一眼看出这是只猫。

猫妖魅姣。

“师娘。”他以为她是来找师父的,淡淡打了个招呼,就要回到自己的卧房。

魅姣像是驱赶苍蝇一般烦躁地挥了下爪:“我不是你师娘!”

赵诚月脚下没停,无所谓地改口:“哦,猫妖前辈。”

“你站住,我有话要警告你!”魅姣上前一步,步伐有些不稳,赵诚月在空中闻到一丝酒气,明白她此前喝多了酒。

根据师父和她打交道的经验,赵诚月明白,这只猫妖很难对付,喝了酒更难对付,他真不想管。但他若把她扔在这不管,师父回来多半又会罚他。

真是难办,他叹了口气,还是停住了脚步,跟她来到正厅坐下。

“敢问猫妖前辈有何事赐教。”

他的语气已经收敛许多,但魅姣还是从中听到了浓浓的讽刺。

她不适地皱起眉:“小鬼头,你怎么说话的!”

“不好意思。”赵诚月漫不经心道,“我一直这么说话的。”

“——我要你以后离英莲远一点。”

这话没头没尾的,赵诚月抱起双臂,语气转冷:“凭什么。”

“修道之人应该远离红尘,你师父没教过你?”

“人妖也是殊途,你还不是每日都跟她同床共枕。”

魅姣立刻拍案而起:“我早八百年就没跟那个臭道士同床了!”她看见赵诚月快翻到天上去的眼皮,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哦,你说的是英莲。”

这个她没法反驳,但这不是重点。她爪子一挥:“你怎么敢跟我比!我能保证控制妖气,一辈子都不会伤害她,你能保证吗?”

赵诚月不假思索地道:“当然能。”

“你才不能。”魅姣鄙夷道,“你师父都不能,你能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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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姣注视着面前的木桌,开始施法,琥珀色瞳孔内光华流转,很快桌上便映出了一番景象,像是个树林边的客栈,年轻的赵行云赫然从门口出现。

“这是我与你师父的初遇。”魅姣有些醺然地道,“他活了那么久,但我们碰见的时候,他连一碗桃花酒都拿不稳,好像第一次见到女妖似的……”

道祖在上,赵诚月真不想听这个。他敷衍地看向木桌,心想师父成日追着魅姣跑,这会儿到底死哪去了,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活该被人家嫌弃。

“……定情以后,我们一起修炼,云游,锄强扶弱。一切都挺好,连天地都拜了……”

“可是某日,他忽然说他命中即将迎战一大敌,我问他是什么大敌,是不是我们从前招惹的因果,他却不肯说。他只说为了应敌,他必须要在造化清渺功上有所突破,他要割断红尘。”

“然后他就真的抛弃了情根。”

“当然啦,我那会儿太、太年轻,咳咳,当然不肯接受这个结果。”魅姣不知道从哪拽出一壶酒,仰头大灌了一口:

“他抛掉了我们所有的定情信物,我就去一块块捡回来,那灵石在半人高的草地里多难捡啊,又碎又割手,我都捡回来了,没有丢掉一颗……”

赵诚月忽然觉得师父现在更活该了。

“割断情根以后,他有点虚弱——毕竟是人嘛,可惜他那会不是神,不能把整颗心挖出来扔了。”魅姣打了个嗝,继续说道:“他那么虚弱,又要远行,我担心他,就犯贱似的继续跟着。”

“他急急忙忙远行千里,我以为他有什么大事,却原来是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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