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她也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是同一个人,可给她的感觉却可以是两样的。
她觉得现在的曲清萸没中午时那么挑剔,也没那么难相处。
曲清萸见她不吭声,主动把嘴角的弧度放大了些:“我应该比你稍大一些,你可以叫我清萸姐。”
这语气还算柔和,但叶舒然还是不怎么想叫。
她不太习惯和不熟悉的人套近乎。
根婶以为她不乐意,怕她又像昨晚那样,赶紧过去圆场。
昨晚她坚持不肯让出别院,村长回来后对老婆吐了好久的苦水。昨晚好歹不是当面拒绝,要是在小厅里闹起来了可真不好看。
根婶笑着走到叶舒然身边,却是对着曲清萸解释:“淸萸你别介意,舒然这孩子有时认生,容易害羞,一时间不好意思开口。”
叶舒然转头看她,一脸问号。
迟欣站在叶舒然旁边,差点笑出声。
她在安京的时候是挺沉默的,但害羞属实算不上,根婶也就欺负曲大小姐“人生地不熟”了。
其他人也都默契笑笑,曲清萸那双好似带着光的眼缓缓眨了一下,盯着叶舒然没移开。
叶舒然刚转过头就对上了曲清萸那比厅里灯光还亮的眼,忽然顿了一下,竟脱口叫了声:“清萸姐。”
说完后,她自己也恍惚了一下。但说出口的话又收不回来,索性弯唇坦然笑了下。
根婶自然是放心不少,这很好,气氛和谐。
曲清萸其实不喜欢别人叫她姐,显得她年纪大,但她有心想逗逗叶舒然,而且心里也当她是小孩儿。
叫完姐,算是和在场所有人都打过招呼了。根婶把叶舒然她们拉到曲清萸附近,找了空凳子让她们坐。
“离开饭还有一会儿,你们也说说这学期有什么好玩的事?”
和美村的大学生很少,尤其像叶舒然和迟欣这样考上安京大学的,那更是稀罕得不得了。虽然其他人放假回来也会说些大学里的趣事,但村里人明显更爱听叶舒然说。
刚才闲聊时,曲清萸已经从她们的话里听出叶舒然的地位了:兼任村霸和村宝。
中午时听村长一脸骄傲夸叶舒然时,曲清萸以为是因为考上了安京大学。对于和美村这种地方,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刚才她从根婶那里又听说了一些,才知道原来叶舒然学的是文物保鉴和修复,这确实让她意外,同时也勾起了她的兴趣。
她还听说叶家老人本事大,叶舒然不仅有天赋还因为从小就跟在两位老人身边,学了不少看家本领,而且已经验证过好多次了。
别说同龄人,有些父辈甚至更年长的,都未必能在鉴宝这事上比得过她。在她上大学前,本村和附近都已经没人愿意跟她比了,但收了好东西又都喜欢叫她过去帮忙看一眼。
哪怕收货的时候已经找了师傅鉴定,但要是叶舒然也多看一眼的话能让人心里更踏实些。
曲清萸倒是对这些夸赞并不全信,毕竟村里人对于难得一见的大学生肯定是夸上天的,说得天花乱坠也正常。
她一向都不会光听他人言,别人说再多也只能是参考,到底行不行,还得自己亲自验证才作数。
叶舒然没有理会曲清萸暗含打量的眼神,假装没看到,和以往一样,跟大家说起了学校里的事。
村里人知道她和迟欣同班又同寝室,有时迟家父母从安京回来也会说些学校里的事,自然有人记得这学期她们寝室多了个人的事。
“舒然,你们的那个新室友怎么样?好不好相处?”
她们当中正经上过大学的不多,更何况是安京大学那样的全国前五名校,但同住一个屋檐下容易产生矛盾是任何地方都存在的。
她们自然也担心叶舒然和迟欣受委屈。
叶舒然想起胡晓倾放假前提议想来南溪旅游时的神情,轻咳了声。
根婶挺紧张:“不好相处啊?”
其他人也都看着她,虽然没出声但脸上都是在意,同时又很意外叶舒然会被人欺负?
曲清萸的视线也投了过来,这次是直直落在叶舒然的脸上。
叶舒然是侧对着曲清萸的,方位正好和在凉亭里对调。现在变成曲清萸看她很直接,也很方便了。
叶舒然见大家都这么紧张,笑着安慰道:“没事,大家本来就是同学,早就认识了。”
根婶眉头松了点,但还是不太放心,用家长般的语气说:“你是我们村的孩子,要是真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别瞒着。我们虽然出去一趟不方便,但去安京给你讨公道的路费还是出得起的。”
她说完后,又看了眼迟欣,也是同样的语气:“小迟你也记着,谁要是欺负你们了,就跟我们说。”
叶舒然怕她们较真,不得不更认真解释起来:“真没有矛盾,我刚才是嗓子忽然有点干才咳的,那个新室友挺好相处的。”
她还把手机拿出来,找了张某次班级活动结束后拍的寝室合照,指给她们看:“喏,是不是看着就很好说话?”
根婶她们自然是把手机拿过去仔细看清楚,曲清萸本无意窥探,但手机传递时好几次从她眼前经过,想不看也不行。
她瞥了眼,照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