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听辞轻叩茶盖,闭了闭眼,才道:“曲家的事,我们不必多管。”他把茶盖紧压,发出一声脆响,“不过人家既然把女儿送到这里避难,我们也不要去当那落井下石的恶人。”
叶渲漠点头:“那是当然,我们用不着再去招惹那些江湖风波。”
他想起今晚的聚餐,不免有些担心:“今晚听说曲清萸也会去。她跟村里人走太近了,会不会也给村里惹麻烦?”
叶听辞眯眼,思忖道:“曲家把她托付给俨根照料,完全孤立她反而不正常。且再看看吧,总之我们留心守好自家的事就行了。”
叶舒然当然不知道爷爷和叔公背地里讨论的这些事,她知道古董大商曲家,可并没有把村里来的这位挑剔大小姐和曲家联系起来。
她回来时,叶听辞他们的交谈已经结束,准备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在等她。
“今天怎么那么晚才回来。肚子不饿?”
听了叶渲漠的话,叶舒然抓紧去洗了脸和手,回到餐桌时才发现真饿了。
“爷爷,叔公,我本来是想按时回来的,但临时遇到根叔就给耽误了。”
村长这两天肯定忙坏了,不仅要招呼曲清萸,还要张罗今晚的聚餐,怎么会和悠闲的叶舒然撞一块儿?
“他不会还是为了昨晚的事,又去找你了?”
“没有,纯粹巧合遇上了。”
叶舒然把凉亭的事复述了一遍,自然隐去了她们是特地去看曲清萸这个原因。
她们几个一放假就爱凑一块儿在村里到处晃荡,长辈们也没怀疑,只是没想到曲清萸这般讲究。
叶渲漠刚要吐槽几句,转念一想又觉正常,而且也不想在叶舒然面前多谈曲家,便默了声。
“你今天又是去看老木料,又是爬山的,消耗那么多,赶紧多吃点。”叶渲漠指指桌上的菜,让叶舒然多夹点。
“叔公,万一我吃太撑了,晚上去根叔家动筷子太少,也挺可惜的。”
说是这么说,叶舒然这会儿可没闲着,先来一口最爱的火腿。
晚上的聚餐必然少不了大鱼大肉,也有不少山里的野生美味。这些对于村里人来说诱惑已经远不像从前那么大了,现在家家户户的日子都比过去富足许多,大家更贪恋的是平日的安宁和节日里的团结亲近。
叶仰晨夫妇这几天得抓紧处理店里琐事,好安心过年,所以今晚的聚餐叶舒然是跟着爷爷还有叔公过去。
叶舒然的奶奶在她上高中的时候过世了,为此叶听辞这几年消沉了不少,好在还有叶渲漠在身边陪着,不至于完全孤单。
叶渲漠一生从未结过婚,也无子女,把叶舒然当成自己孙女般疼爱。
叶舒然鉴宝的“土法子”有不少就是叔公教的,而且叔公比爷爷好说话,叶舒然常跟他开玩笑。
午饭吃得心满意足,又睡了个舒服的午觉,叶舒然赖在床上不太想起来。
叶渲漠在外边敲了几下门:“舒然,赶紧起来收拾一下,得过去了。”
她和平时一样起来简单梳洗了一下,换了一件稍微厚实点的外套,临出门的时候看到鞋上的泥,顿了顿。
“等我一下,很快回来。”
叶舒然小跑着回房,叶渲漠看着她的背影,笑着跟叶听辞说:“看来她还是在村里最放得开。”
虽然叶家的人从不去安京,但叶舒然在安京上学,家里人其实都记挂着。
她在学校里的表现,他们多多少少都知道。
和平时在学校里低调内敛的样子相比,回到村里的叶舒然更真实也更开朗。
叶听辞笑笑:“丫头喜欢怎么生活,让她自己选吧。”
没过多久,叶舒然又小跑着回来。
“我们走吧。”
叶渲漠打量了一番,好奇道:“你换什么了?”
这发型没变,脸色没变,外套也没变,刚才回去干嘛了?
叶舒然点点脚尖:“换了双鞋,刚才那双有点脏了。”
她刚才看见鞋头的泥,想起来的却是曲清萸那双磨砂做旧但却一点都不脏的切尔西靴。
村长家已经聚了不少人,大家也不急着开饭,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见到叶听辞他们来了,都客气和两位老人打招呼,顺便夸夸能干的叶舒然。
叶舒然扫了眼周围,看到迟欣,便朝她招了招手。
迟欣却没过来,反而挥手让她过去。
叶舒然犹疑着过去,被迟欣一把拉过去:“曲大小姐简直美极了!”
“啊?”叶舒然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莫名其妙。
迟欣拉着她往前多走了几步:“在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