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澜一走,容恒心头闷闷,闲步走到府中后花园。 一颗百年老槐树下,容恒倚树而立,长吁短叹许久,朝长青道:“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做!” 长青手里拿着石子正往鱼塘里打水花儿玩。 闻言,手上动作一收,朝容恒道:“殿下,您已经做得很对了,是表小姐构害王妃在先,再说又是娘娘撵了她走,您让她走合情合理啊。” 容恒摇头,“本王不是说这个,本王是说,我要不要给苏清点银票。” 长青一脸跟不上节奏的表情,“啊?” 容恒沉沉叹一口气,“今儿的事,苏清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总要做点什么弥补一下,可她,好像除了银票,没有别的爱好。” 长青…… 他家王妃今儿受委屈了吗? 当时苏清一巴掌将何清澜打飞,那气势,那阵仗,连他都吓蒙了,何清澜那得多疼。 还有宁侧妃那双手,红肿油量的跟对猪蹄似得,没有十天半个月绝对消不了肿。 罪魁祸首双双惨败。 而他家王妃…… 好像就是耽误了些时间而已。 这也叫受了委屈? 眨眨眼,长青幽幽看着容恒,动了情的男人,果然心思与众不同。 这个时候,您最该考虑的,难道不应该是那封假情书吗? “那殿下打算给王妃多少银票补偿?”长青道。 容恒目光深邃而悠长,望着远方,没有说话。 说什么? 说他其实没钱吗?! 长青默默看着容恒,心头一叹,动了情的穷男人,更与众不同! 正说话,薛天一脸急色匆匆赶来。 “殿下!”走到跟前,薛天抱拳行礼,将手中东西递上前。 一件衣裙,一张字条。 容恒蹙眉瞅了那衣裙一眼,怎么瞧都觉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容恒接过字条一瞬,长青疑惑道:“咦,这不是清澜小姐刚刚穿的裙子吗?怎么在这里。” 容恒又朝衣裙看了一眼。 难怪觉得眼熟,原来刚刚见过! 收了目光,看向字条,才看一眼,容恒顿时脸色一黑,“这是哪来的?” 薛天道:“一个小叫花将衣裙和字条一起丢尽府邸大门,门房处接了字条不敢耽误,立刻送给属下。” 容恒听了薛天的话,沉默一瞬,抬脚就走。 长青立刻追上去,“殿下去哪?” “碎花楼!” 长青追上去的步伐差点夭折。 “啊?” 容恒甩手将字条丢给长青看,长青一看,顿时傻眼,“清澜小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字条上,是何清澜的亲笔字迹。 她写的很清楚,约容恒在碎花楼一见,如果容恒来便罢了,如果不来,她立刻对外宣称,苏清将她卖到了碎花楼! 好好地小姑娘,怎么做事就这么往断子绝孙的路上靠拢呢! 瞧着容恒急切的背影,薛天犹豫一瞬,到底追上去,“殿下,这事怕是有蹊跷,属下看人尚且算准,清澜小姐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可她不该是那种能想出这种法子的人。” 言外之意很明显,有可能是有人利用何清澜将容恒吸引过去。 容恒也听懂了他直白的言外之意,“本王知道。” 薛天…… 知道你还走的这么着急,到底是担心何清澜呢还是担心他家将军的名声呢! “这件事,要不要先同将军商量一下?”薛天朝容恒建议。 容恒步子一顿不顿,“不必!”回答的斩钉截铁。 薛天紧追的步子立刻就一顿。 你不和我家将军商量,我还跟着你个屁!你自己玩你自己的去吧! 薛天转头离开。 长青…… 看了一眼薛天徒然冷漠的脸色和离开的背影,长青朝容恒道:“殿下,真的不和王妃商量一下?” “这有什么可商量的!” 丢出一句,容恒径直去了马厩牵了自己的马离府。 鼓楼大街,人声鼎沸。 长青跟在容恒一侧,走着走着觉得不对劲,“殿下,走错了。” “没错。” “这不是去碎花楼的方向啊!”长青左右看了看,再次确定。 容恒一脸淡定,“对啊,不是去碎花楼的方向。” 长青…… 是他变傻了吗?他家殿下火急火燎的从府里出来去碎花楼,结果走的不是去碎花楼的方向?! 莫非,去碎花楼还有什么密道? 眼看要出城,长青忍不住道:“殿下,咱们到底去哪?” “平阳军营。” 容恒说的那叫一个气定神闲。 长青差点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谁刚刚斩钉截铁的说绝不和王妃商量呢! 要不要这么善变! 眼角余光瞥见长青一抖一抖都要抖脱臼的肩膀,容恒一本正经道:“本王不是同王妃商量,本王只是去告知王妃一声。” 长青…… 好好好,只要你高兴就好。 说着话,两人抵达军营。 下马就见门口守卫拦住一个百姓装扮的男子。 那男子央求道:“军爷,您就让我进去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将军说,要是耽误了,后果很严重啊。” 守门士兵面目严肃,“已经通传了,你等着吧。” “军爷,我这事等不及啊!您就赶紧让我进去吧……”一面说,一面想要往里闯。 他正说着,容恒和长青翻身下马。 因着容恒已经来过一次,守门士兵认得他,这次没用令牌就直接放行。 眼看着容恒和长青进去,自己却被拦下。 那人顿时一脸不服,“他们怎么就能进去?我凭什么就进不去,我和你说,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是耽误了,等着你们将军抽你吧!” 将军嘱咐过,殿下来军营的事,暂时不要声张殿下身份。 守门士兵没有回答他不服气的质问,只心平气和道:“已经通传了,等消息吧。” 说完,为了避免那人继续纠缠,他干脆将守门栅栏拉开摆在那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