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沉浸在亲娘的“母爱”中。 王氏看了苏清一眼,“清儿真的愿意嫁?” 还能不嫁吗? 苏清点头,“愿意。” 王氏和平阳侯相视一眼,松下一口气,两人离开。 出了苏清的院子,平阳侯笑道:“清儿果然人傻好骗!” 王氏温柔的笑道:“这样就不怕她婚礼当天闹出乱子了。” “爹,娘,我送你们出来的,我还在!” 王氏语落,背后传来苏清咬牙切齿的声音。 王氏和平阳侯肩头一僵,两人以什么都没有听见的姿态,迅雷不及掩耳离开。 苏清…… 真是伟大的母爱! 福星立在一侧,看着王氏和平阳侯的背影,若有所思。 福星很少有这么深沉的时候,苏清转脸看到她这个表情,就知道这丫鬟心里琢磨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主子,气死九殿下,小的刚刚想了一百零二种方法,这第一……” 果然! 苏清上翻了个白眼,转头回屋。 翌日一早,记着要陪九皇子去三和堂,苏清打过一套拳之后,特意收拾了自己一番。 出去见人,总该人模人样。 平阳侯府门前,苏清一身湖色长袍,玉冠束发,长鞭在手,双手抱臂,斜靠在石狮子上,非常男人味儿的等着九皇子“驾到”。 福星牵着两匹马,翘首盼望。 “来了,来了。”一眼看到一辆绿呢平顶马车前的长青,福星朝苏清道。 苏清帅气的翻身上马。 容恒掀开车窗帘,皱着眉头,痛心疾首看着他未来的“媳妇儿”,这哪有一点女人样! “你打算骑马去?”容恒没好气的道。 苏清居高临下看着求人办事没有摆正姿态的容恒。 “不然,难道我和你一起坐马车?” 为了遮掩身份,容恒特意坐了坊间最为普通的绿呢马车。 这种车厢,很是狭小。 要是苏清也进来…… 容恒嘴角抖了抖,瞪了苏清一眼,嚯的将轿帘摔下。 苏清翻了个白眼,什么毛病! 小爷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容恒放下车帘,马车却没有如他想象的开拔,顿了一瞬,容恒在车里质问,“怎么还不启程!” 长青哆嗦着看了一眼棕色大马上玉树临风的苏清,张了张嘴,犹豫一瞬后,选择闭嘴。 他就是个小厮! 不是炮灰! 苏清朝着车门道:“欠条呢?” “什么欠条?”车门里,飘出在苏清看来非常欠揍的声音。 “这天底下哪有请人办事不给好处的美事!三万两欠条给我,我和你去三和堂,要不然,门儿都没有!” 经过昨天一闹,苏清算是彻底看明白了。 不管是皇上还是她爹娘,这门亲,是铁板钉钉根本没有回转之机的。 既然如此,这送上门的三万两白银她不能打了水漂! 容恒黑着脸一把掀开车帘,“你怎么不去抢?” 苏清瞬间想到昨天老夫人朝她咆哮的声音:你怎么不去抢! 这些人真是天真,要是抢管事儿,谁还卖力赚钱! 轻飘飘扫了容恒一眼,宛若看傻子一般,“一般,能靠智商的时候,我不轻易动武,但是,等到我动武的时候,往往大家都求我靠智商。” 长青顿时想起南梁使臣。 容恒黑着脸,“你是在嘲笑我打不过你?” 苏清眼珠向上,下巴微抬,鼻孔对着容恒,手一伸,“有钱好说话,没钱早滚蛋!” “你……”容恒气哼哼道:“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三从四德!” “呦呵!满京城谁不知道我苏清,最看重名声!” 长青一脸担忧的看了看天。 大晴天的,不会打雷吧? 只是看天的一瞬,目光滑过苏清背后的福星,福星的小眼神非常坚定:不会! 长青…… 默默挪开眼珠。 “你看重名声?”容恒冷哼。 “未嫁从父,出嫁从夫,未嫁从子。我在家很听我爹话的,我爹让我去碎花楼,我绝不去仁和赌局!” 苏清说的理直气壮。 “至于从夫,我还没有嫁人,哪来的夫,没有夫,就更没有子了。”说完,苏清意味深长看向容恒,“莫非,殿下希望我有个子?” 容恒头顶冒着绿气。 再和苏清多说下去,他怕是没有等到三和堂的独门秘籍,就英年早逝了。 一手甩出一张欠条,容恒果断拉下帘子。 长青非常狗腿的双手捧到苏清面前。 苏清看过欠条,转手交给福星,“收好,巨额婚前财产!” 腿一夹马肚子,开拔。 马车里,容恒听到苏清和福星主仆的对话。 “主子,九殿下既然早就写好了欠条,刚刚怎么不直接给你呀?”福星非常不解。 苏清笑道:“有人天生命格奇特,五行缺虐。” 容恒…… 深吸一口气,他好男不和女斗! 三和堂在京城外北山山腰。 马车行到北山山脚下的时候,被拦了下来。 拦下马车的,不是武林高手更不是三和堂的打手,而是一支队伍。 山脚下有个茶肆,茶肆里坐着几个喝茶歇脚的人。 其中一个,脚边放着一只竹筐,竹筐里有只小鸡正在奋力朝外扑腾,而其他小鸡,正排成长队,从马车前耀武扬威经过。 没错,逼停马车的,就是这只队伍。 苏清和福星骑着马走在前面,等她俩意识到马车没有跟上回头看的时候,容恒正一脸歉意的从马车里下来。 他面前,是个身材魁梧的壮汉。 苏清眸光微深,打量了那个壮汉几眼,折返回来。 “你把我的鸡弄伤了,不赔五十两,休想离开!”壮汉一脸横肉,非常强硬。 长青扫了一眼地上的小鸡,“这鸡,最多值二文钱,你怎么不去抢!” “二文钱?”壮汉仿佛受到了屈辱,愤怒道:“我这小鸡是会长大的,长大了以后,会下蛋,蛋会生鸡,鸡又下蛋,我要五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