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什么穿裙子还是穿袍子,姑娘出阁,当然是穿嫁衣,嫁衣当然是裙子!” 苏清转头,就看见她娘王氏扶着丫鬟进来。 福星巴巴看着苏清,一双眼都要急出火了,实在忍不住,偷偷扯了扯苏清的衣服,瞪着大眼睛:确定不穿袍子?袍子也能做喜服的! 苏清翻了福星一个白眼,迎上王氏,目光落在王氏手里一个明黄的东西上,“这是什么,娘。” 王氏笑盈盈道:“圣旨啊,陛下赐婚,把你许配给九皇子,娘怕你太激动,把传旨的小公公打死,就没让他进府。” 苏清…… 真是亲娘! “之前这么多年让你女扮男装,委屈你了,这回好了,能光明正大的做姑娘了。”王氏笑得温柔。 我只想光明正大做世子! “娘,真的要嫁人?”苏清有点接受不了,“之前怎么没有听你和爹提起过,太意外了。” 王氏一脸愉悦,“之前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娶你啊!这下好了,圣旨赐婚,一言九鼎,赖不掉了!” 苏清…… 胸口疼! 苏清看过圣旨,眉头一皱,“娘,我听说皇子们成亲,都是要准备好几年的,最不济,也好几个月,怎么九皇子和我成亲,就……十五天之后?” 九皇子是个病秧子。 要真是等上几年再成亲,没准儿没等她过门儿就咽气了,这婚事,自然也就作罢。 刚刚福星说的时候,苏清脑子里就盘算过这一茬,还暗暗琢磨一番可行方案。 结果…… 苏清抬眸,一脸新发现的看向王氏,“娘,我该不会是去冲喜的吧?” 王氏抬手在苏清手背上打了一下,“胡说,冲什么喜!再说了,人家冲喜也要选个温柔可意的,谁会娶你冲喜!” “是啊,主子,一刻钟之前您还是男的呢,这突然变成女的,九皇子怕不是又要吐二斤血,所以主子一定不是去冲喜的!”福星一脸忠心不二。 王氏点头,“你看看,脑子还不如福星。” 苏清……胸口疼的有点厉害。 王氏嗔了苏清一眼,“这些日子,就不要朝外乱跑了,嫁妆什么的,娘给你准备的妥妥当当的,不过,嫁衣得自己绣,知道吗?” 苏清抬起她的双手,“娘,您觉得,我能绣出花儿来?” 王氏意味深长的笑,然后将一个小布包塞到苏清手里,“贵在用心,这是当年娘绣嫁衣用的银针,送给你了。” 苏清生无可恋,恨不能用目光将银针直接熔了。 福星更是一脸不如归去的表情,怔怔盯着银针,抬眼看苏清,“主子,您当真要穿裙子?” 苏清没开口,王氏道:“当然是裙子。” 福星愁眉苦脸长吁一口气,然后抱着肚子哎呦一声,“夫人,主子,你们聊,我肚子疼。” 一溜烟,跑了。 “她怎么了?”王氏狐疑看着福星矫健的背影。 怎么了,肯定是仁和赌局的投错了赌注,挽救损失去了。 苏清不想回答王氏这个戳心窝的问题。 正说话,老夫人跟前的李妈妈走过来,朝王氏屈膝一福,起身看了苏清一眼,面无表情道:“老夫人让夫人和世子,”咳了一声,“和小姐去慈心堂。” 李妈妈改口叫她小姐,那就是平阳侯府上下也知道她的身份了。 平阳侯府人口简单,老夫人膝下一共二子,都是嫡出。 老大是她爹,平阳侯。 老二,她二叔苏蕴,现任大理寺少卿,娶的是镇国公的嫡女,朝晖郡主,膝下一子,比她大两岁,叫苏阳。 总而言之,都是一群黑心肝的东西。 老夫人心肝最黑! 苏清一脚踏进慈心堂正厅大门,一个装满滚烫茶水的杯盏就摔在她脚下。 “娘当心。” 苏清身子一转,将王氏抱起,脚尖点地,向前跃了一截,两人落下,稳稳站好。 不过,脚尖点地一瞬,勾了一下地上的碎瓷片。 瓷片如同一道闪电,直直朝朝晖郡主脸面射过去。 吓得朝晖郡主面若金纸,“啊!”惨叫一声,扯手将身边一个丫鬟推到面前。 瓷片撞到丫鬟前胸,疼倒是没有多疼,就是吓得差点没了魂儿,白了脸瘫在地上。 “孽障,还不跪下!”老夫人坐在上首,气的脸色铁青,拍着桌子几乎怒吼道。 苏清在军中时间长府中时间短,仅有的几次见面,老夫人从没给过她好脸色,原主的记忆里,老夫人对她实在刻毒阴损。 苏清冷眼看向老夫人,“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你刚刚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要不是你二婶反应快,那瓷片就要毁了她的脸!”老夫人阴沉道。 苏清中气十足道:“我以为有人袭击我,谁能想到一只茶杯会自己朝我飞过来,要不是我反应快,我就被那茶杯给砸死了!哪个该死的扔的茶杯,让我查出来,非捏死她!” 一脸凶残! 苏清当街暴揍南梁使者的事,早就传遍了,一屋子的丫鬟婆子胆战心惊朝老夫人看过去。 茶杯是老夫人扔的。 苏清这话,把老夫人气的双目喷火,转脸朝王氏看去,“你就是这么教育这孽障的!让她给我跪下!” 王氏悠悠看了一眼苏清手里的圣旨,非常恭顺的道:“清儿手里拿着圣旨,母亲让她给谁跪,我和她说。” 这屋子里,谁能当得起圣旨的跪! 被王氏软软怼了回去,老夫人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朝晖郡主惊魂已过,缓了口气,阴狠的看了苏清和王氏一眼,转头朝老夫人道:“母亲,那是清儿出阁的圣旨。” 老夫人被苏清气的险些忘了正题,朝李妈妈道:“你替她把圣旨拿了。” 李妈妈闻言上前。 苏清当然知道,圣旨递出去,这老妖婆有一万种办法让她跪下。 苏清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