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躬首道:“是!”
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周锦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微的疑惑,“柳兄,这鱼怎么了?若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只是随口一提。”
柳永长挥开折扇摇了摇,胸前的墨发随着阵阵轻风飘扬起来,扫过他白皙的的下颌。
他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潇洒肆意,风流倜傥的柳公子,“这有什么不方便,这鱼能让周大夫喜欢,便也是它们的福分!”
话说完,他握着折扇的手又顿了一下,俏皮飞扬的发尾又静静垂落在胸前。
他突然对着周锦恭敬地行了一礼,郑重道:“周大夫,您对我柳家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请受我一拜!”
说完,便要撩起袍摆跪下。
周锦惊了一下,连忙上前扶住他,堪堪没有跪下。
他松了口气道:“柳兄,为何突然这么严肃!你我二人,何必如此客气!再说救人本是我的职责所在,你实在不必如此。”
周锦摆了摆手,心里有点无奈。
他并不觉得自己救了那位夫人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柳永长摇了摇头,叹道:“周大夫,你不明白这件事对我有多么重要!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感激你,只有……”
说着,他身体使劲,双膝又要往下跪。
周锦连忙用力拉住他,气恼道:“柳兄,你这是做什么!我把你当朋友,你却要向我下跪!你让我如何自处?今日你若当真跪下,往后我们便不必再见了!我不需要一个向我跪下的朋友!”
说罢周锦也松了手,不再看他。
柳永长蓦地一惊,立刻起身了。
他见周锦仿佛真的生气了,便叹了口气,道:“是我俗了,周大夫,你莫要生气了!”
周锦只看着水面,没有搭理他。
柳永长突地轻笑了声,道:“哎!我这人当真是不会说话,竟惹得好脾气的周大夫也生气了!若是让我爹知道了,只怕又要狠狠教训我一顿了!”
“哦?柳公子这么大了莫不是还怕自己的老爹吗?”
柳永长哈哈大笑了声,“这周大夫就不晓得了,我爹一生气,便要搜刮我珍藏的美酒,实在是让在下心痛难忍!”柳永长摇着折扇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周锦靠坐在凉亭上,抬起一条腿踩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斜斜地躺在上面,道:“酒有什么好喝的!我看你再这样喝下去,我只怕要为你烧一柱香了。”
柳永长听罢也不生气,撩起袍摆坐在周锦对面,腰间的玉佩因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我怕什么!有医神大人在此,阎王爷也不敢收我的。”柳永长拉长了尾音,满不在乎道。
周锦耳尖一红,他实在听不得医神大人四个字,实在太羞耻了!
他抬起一条腿踹在柳永长的鞋子上,雪白的鞋面上留下了一个灰扑扑的脚印。
“莫要再提这个!否则你以后喝死了也别找我!”
柳永长伸手拍了拍鞋子,勾起嘴角笑了笑,“周大夫医术如此高明!在下不找你还能找谁!想必周大夫一定不会对在下见死不救的。”
周锦哼了一声,没说话。
柳永长目光眺向了满池的粉荷,眼神里的笑意逐渐隐去,他缓缓道,“周大夫,你可知道我小姨为何会变成这样吗?”
他的声音又开始缥缈,周锦抬起头看了看他,他深邃的眉眼更添了几分愁绪。
周锦轻轻道:“不知。”
柳永长突然又轻笑了一声,他那笑容里是满满的嘲讽,
“周大夫想必也看出了我和我母亲之间的矛盾,其实,在我小的时候她并不是这样的。”
柳永长叹了一口气,道:“有时候我很恨她!恨她为何要这样对我!可有时候我又明白,她的确应该恨我的。”
周锦不自觉坐正了身体,他知道,面前的人正在诉说一个深埋在心里许久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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