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她的手是什么意思,赵盈盈大约知道。她记得那话本上写到过这样一段。
赵盈盈心一横,把手伸出薄被,搭在霍凭景手心,努努嘴道:“那我可睡觉了。”
她说罢,赶紧闭上了眼睛。
她只是这样说,事实上她知道自己睡不着的。因为洞房那夜,她已经摸到过,根本无法忽视的东西。
赵盈盈紧紧闭着眼,睫羽上下颤动着,等待着记忆中的触感出现。
霍凭景的手握住了她的指尖,温热的手心。
他将她的手拉着,到了薄被之下。
他单薄的寝衣上渗出他的体温,哪怕还未碰到,已经感觉烫手。赵盈盈把头偏了偏,埋进软枕里。
终于,她熟悉的触感再次涌现在她手心里。
灼|热的柔软的,一点点变作,灼|热的坚|硬的;从游刃有余地环住,变作渐渐有些勉强才能环住。
这样一个庞然的东西,果真一点也没办法忽视。
赵盈盈心怦怦跳着,快要从嘴巴里跃出来。她不得不睁开了眼睛,微微侧过身,变作平躺的姿势,视野里是无风而动的幔帐。她一只手借给了霍凭景,另一只手紧紧地揪着薄被一角。
在她那只借出去的手劳作起来时,这只揪住被衾角的手也揪得更紧。因为摩擦,手心的温度一点点升高,那热意从她手里一直蔓延到浑身各处。
赵盈盈眸子眨动得越来越快,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身处一个巨大的烘炉里,身上的汗一层层地生出来,浸透了她单薄的寝衣,亦打湿了她乌黑的秀发。
赵盈盈揪着被角的手上也全是汗,让她渐渐抓不住被角。她觉得这样一点也没有让自己得到休息,她好像只借出去了手,整个人却都身不由己地紧张着。
而且,手也好酸,呜呜呜。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想睡觉了。
赵盈盈垂下眸子,埋怨了句:“你能不能快点啊……”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了手更酸了。
赵盈盈一恼:“不是……我说快点结束……我想睡觉了。”
霍凭景俯身在她汗涔涔的额角落下一吻,低哑的嗓音好像被潮热的气息浸透,带着些湿。
她汗出得多,幔帐之中尽是她身上的香气,嗅得人愈发失控。
终究没能如赵盈盈的愿,还是过了许久,一切终于结束。
霍凭景闷闷|哼了声,赵盈盈便感觉自己手心里盛满一阵湿。
赵盈盈睁大双眼,看向霍凭景:“……你得负责。”
霍凭景轻笑了声,拿出帕子将她的手擦干净,而后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现在盈盈可以休息了。”
赵盈盈嗔看了他一眼,有些恼地开口:“出了这么多汗,黏糊糊的,一点也不舒服,休息不了,得重新沐浴了。”
霍凭景嗯了声:“我伺候盈盈沐浴好不好?”
“好啊。
”赵盈盈欣然答应,坐起身,伸手要抱,全然一副什么都要他来的架势。
霍凭景并不拒绝,掀开被衾下了榻,便要抱她。
赵盈盈目光仿佛被烫,赶紧别开,道:“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霍凭景俯身将她打横抱起,道:“左右我也要重新沐浴,懒得穿了。”
霍凭景抱她去净室的路上,赵盈盈有些不自在,因为霍凭景抱她抱得很低,她的臀时不时就会碰到。
好不容易到了净室,霍凭景放她进浴桶,赵盈盈扒着浴桶的边沿,道:“算了,我让红棉进来伺候好了。”
让霍凭景伺候她沐浴,总觉得怪怪的。
霍凭景却不肯:“已经说好了我伺候盈盈沐浴,我怎么能失约呢?”
赵盈盈见拗不过他,只好往浴桶里缩了缩,“可是……你堂堂霍相爷,会伺候人沐浴么?”
恐怕只有旁人伺候他的份。
霍凭景半蹲在浴桶旁边,鞠了一捧水,浇在赵盈盈肩头,游刃有余道:“我聪明,一学就会了。”
赵盈盈:“……”
好有道理的样子,聪明人的确学什么都快。
霍凭景也的确伺候得很好,赵盈盈舒服地闭着眼睛,趴在浴桶边缘享受着。
霍凭景抓着她那只手,轻轻按揉,替她舒活筋骨。
赵盈盈发出了些舒服的喟叹,将背交给他,“这里也要捏一下。”
霍凭景只轻笑,任劳任怨做那个服侍她的人。
赵盈盈的确是累了,她趴在浴桶边,眼皮越来越沉,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而后睡了过去。
霍凭景无声失笑,将她从浴桶里抱出来,仔细擦拭干净水渍,转而抱她回卧房的床榻。霍凭景放下她,瞥见她嫣红的唇微微张着,露出两颗洁白的牙齿,不由得俯身,含住那抹嫣红。
他搅弄一番,满意地退了出来。
轻声道了一句:“晚安。”
而后才去重新沐浴过,回来睡下。
第二日,赵盈盈睡醒时自然又是日上三竿,明媚的阳光大咧咧地登门入室。
她揉了揉眼,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
赵盈盈伸手,发觉被窝也是凉了,看来已经起来很久了。
她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