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卫昭轻一挑眉,好整以暇的盯了少年片刻,忽将人拦腰一抱,往温泉方向掠去。
!!!!!
高吉利和余下的定北侯府亲兵俱是大惊。
高吉利急红了眼:“你们侯爷到底要做甚!”
亲兵比他还茫然:“我们如何知晓!”
高吉利:!!!!
卫昭足尖点过水面,一直到温泉最深处才落下,氤氲蒸腾的水汽,将两人与外界隔绝开。
怀中少年的身体明显因为紧张而紧绷了起来,卫昭将人放进汤池,抵在池壁上,一手攥着少年右侧腰肢,另一手,却钳着少年受伤的左臂,按在池壁高出汤泉的部分,免得沾了水。
“都退下,外面候着。”
“本侯和太子殿下有要事说。”
卫昭斥退欲靠近的高吉利和定北侯府众人,目光依然紧紧盯着被他困在汤池里的少年:“也许在这里,殿下更容易想起来。”
“方才在这汤池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
一入汤池,少年身体立刻软了下来。
不是平日的温软,而是一种更撩人心弦的柔若无骨的软。
隔着薄薄一层被水浸透的绸质单衣,卫昭几乎是毫无阻隔的品味到了这种软。
陌生的燥热感,突又毫无预兆的自下腹腾起。
卫昭皱眉,下意识想松手,却又怕少年失了钳制,挣扎逃离,那今日就又前功尽弃,什么都逼问不出了。
“卫、卫侯到底要孤说什么?”
少年眸光颤了两下,依然无措的望着他。
好啊,到了此刻,还不肯老实交代。
卫昭凤目一沉,拿出制这
小狼崽子百试百灵的老法子,右掌开始慢慢收紧。
“呜……”
浸在温热的水中,本就敏感的身体比平日更要敏感许多倍,少年察觉到钳着腰侧的那只手在刻意放慢速度一点点收紧,星眸也跟着慢慢颤抖起来。
“呜……”
随着那只铁钳般的手掌越收越紧,丝毫没有停的迹象,少年眼睛渐渐红了,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想挣扎。
“嗯?”
“还不肯说实话?”
卫昭语气低沉而温柔,右掌的力道却依旧在平稳增加。
少年吃痛,又挣脱不得,星眸迅速被一层水色覆盖,然而痛楚根本不会因此消失,反而因为越来越敏感的身体叠倍增加。
穆允终于意识到,卫昭今日是发了狠,不逼问出事实是绝不会罢休的,一时委屈、绝望、惶恐诸般情绪全部在心里爆发了出来,崩溃道:“卫侯总要孤说实话,可孤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实话,难道说了那些实话,孤的病就会好么。”
“没错,孤患的根本不是什么梦游症,而是其他的怪病。”
“可又有什么区别呢,左右都是治不好的。”
“孤从一出生就是个错误。”
“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人会真正在意孤。”
“父皇只知道逼着孤去兄友弟恭,可他的那些皇子们,谁又真心待过孤。”
“就因为孤是前朝太子,所以人人都想欺负孤,人人都盼着孤死,现在连卫侯也来欺负孤。”
“孤……孤有时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顶着千人骂万人唾的活着。”
少年轻垂下头,声音渐弱,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只肩膀轻轻颤抖着,良久不止。
望着这样的小太子,卫昭一怔,不由松了手。
无论在北疆还是回朝之后,身边人关于这个前朝小太子的评价无外乎“凶狠暴戾”“喜怒无常”“阴险狡诈”“品行不端”这类词,暗卫搜集到的种种情报也与这些评价基本相符,再加上三年前武帝薨逝那段时间,卫昭曾亲眼见识过小太子的癫狂举止,所以一直是带着这样的刻板印象来看待这个前朝小太子的。
所以回京以来,小太子虽然屡屡在他面前讨巧卖乖,伪装示弱,他亦从未放松过警惕,很多时候都是抱着想看看这小狼崽
子究竟想耍什么花招的想法去“接招”的。
然而今日,面对这个在他逼问下,突然卸下伪装,露出脆弱一面的少年,素来冷血冷性著称的卫昭竟然有一瞬的茫然。
他知道,除了那谜一样的怪病之外,小太子说的其他事并不假。虽有宗亲们和武帝遗诏的保护,小太子面对的敌意却是千倍万倍的。否则,那些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怎么敢当街阻拦当朝太子的马车,像对待穷凶恶极的罪犯一样,又砸臭鸡蛋又砸烂白菜叶子的,否则,一个小小的长宁王世子,怎么就敢仗着亲爹的势,公然欺侮到当朝太子身上。宗亲们虽是武帝血脉支持者,可把管教太子的权利交到宗亲手里,未免太过荒唐。
而且,小太子似乎是一直独来独往,在朝中没有朋友,在府中,也只有管家和下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人。不像其他皇子,虽然君父之威不可侵犯,但至少还有亲娘在身边照顾。
卫昭也不明白,这一刻,他的心怎会跟个后宅妇人似的,破天荒想到这些琐碎的事情。
“孤、孤不是有意要在卫侯面前失态。”
少年仿佛渐渐冷静了下来,抬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