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意有所指地瞄向某下三处。
当着阿宓的面就开了荤腔,沈慎面不改色回敬,“陛下多虑了,微臣行不行长公主自然清楚,可不敢叫陛下明白。”
连阿宓都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脸色腾红的同时还有羞恼,难道男子在一起谈话的时候都是这么放荡不羁的么,她连忙打断,“哥哥——总之不用急,我和大人说过过两年再考虑这件事的呀……”
见妹妹都要红了眼,少帝及时止损,“也……好,阿宓决定,想何时就何时,不想要也可以。”
尴尬的话题被带过,阿宓此时突然庆幸他们的长辈少地位也高,不然指不定人人都得来问一句。
两人留在宫里用了午膳,趁沈慎被少帝带去议事时,留侯陪阿宓赏花,须臾道:“看来庭望对阿宓很不错。”
“嗯?”阿宓倚在栏杆处对下洒鱼食,头也没回道,“自然,大人是最好的。”
她还补充了句,“哥哥和留侯也很好。”
留侯失笑,这种时候也不忘“雨露均沾”,真是可爱。
他温声道:“以前我还担忧你们二人成婚后会不适应,如今看来是多虑了。”
阿宓点点头,突然回身,慢吞吞道:“侯爷……”
“什么?”
“那个……”阿宓说得很犹豫,“你之前说可以让男子怀孕的药,是假的吧?”
她居然一直都在半信半疑?留侯都为这结果有些惊讶了,“怎么说?”
阿宓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失望,“我都仔细问过大夫了,大夫说男女身体不同,再怎么样,男子也不可能有孕的,除非他变成女人。”
听罢,留侯肩头一点一点耸动,像是在忍笑,“那……大约是不行的吧,毕竟我不懂医,自然是他人说什么便信什么。”
“……嗯。”阿宓撒下最后一点饵料,“之前我还和大人说一人生一个呢,大人也同意了,可惜。”
阿宓怎么能这样好骗。留侯心中感叹,装模作样地也跟着可惜了几声,“阿宓喜欢小公子还是小姑娘?”
第一次被问这个问题,阿宓着实想了好一会儿,答案很符合她的性子,“都喜欢呀。”
“哦?”
“希望男宝宝继承他爹爹的稳重大气和他舅舅的才智,嗯……如果还有侯爷这样的气度和心态就更好啦。”阿宓手抵唇想着,“女宝宝就只需要漂亮好看就好啦,可以任性娇气点,大人肯定都会很喜欢的。”
还没影儿的事呢,说起他爹爹、舅舅之类的称呼就这么顺口了。但不得不说,这一刻的阿宓面容虽然依旧是青嫩的少女,但从她身上已经能够看出那满是爱意的心情,留侯的心便也跟着畅快起来。
他情不自禁地想,当初……乔颜怀着阿宓时,也是这样的心情、这般期待着阿宓吗?
即使他对乔颜的感情并不如她所期冀的那般,但从知晓阿宓的存在后,他的确一直都在感谢她。
感谢她,在世间给自己留下这一抹温暖。
***
夕阳落山前,阿宓和沈慎携手回了沈府。沈老夫人得了消息,早已带人侯在门口,望见车驾时激动地几步上前,又慢下来,“庭望,你回来了。”
她如今已经搬出佛堂,不再顽固地亏待自己茹素,调养了一段时间,精气神都好了许多,只还是满头银发。
“祖母。”沈慎轻唤,阿宓也跟着叫了一声,“祖母。”
沈老夫人“哎”一声,似乎是想称“殿下”,临到嘴边还是按下了这个极显生疏的称呼,“你和庭望一路劳顿,辛苦了。”
“不辛苦。”阿宓扶住了老夫人,“祖母亲自到府门前来接我们,这礼太重了,阿宓受不得。”
老夫人笑笑不反驳,手按上了阿宓手背,二人和沈慎一同进门。
“先去拜祭祖父和父亲吧。”沈慎说出这话的时候着实让老夫人吃了一惊,竟有些拘谨道,“你们太累了,此事不急,还是……”
“不累。”沈慎松下锋利的眉,整个人都显得柔和无比,这是老夫人未见过的长孙模样,“祖母,带我们去吧。”
“哎……好。”
人不长住佛堂了,但里面依旧每日打理和上香,牌位被擦拭得极亮,供桌上满是燃烧的白烛。
老夫人示意嬷嬷,“奉香。”
阿宓是长公主,她不好行跪拜之礼,便和沈慎各捧三根,恭恭敬敬地躬身拜过。
再回头,老夫人眼眶都红了。发现自己被看到,她低眸掩饰,同时道:“这个时辰回来,今夜……应是留宿的吧?”
“嗯,想在府中叨扰祖母几日。”阿宓软声道,“大……夫君他马上就要忙了,想让我和祖母互相陪伴,免得孤单,祖母不会嫌弃我吵闹吧?”
老夫人简直是受宠若惊,“不会,当然不会。”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沈慎,大概是没想到这种提议会是孙儿提出来的。
事实是,这个提议还真不是沈慎想的,而是阿宓提出的。
两人回京的时候就召给老夫人请脉的大夫问过了,大夫说老夫人前些年苛待自己,病痛皆不医,身子其实已经垮了。即使现在再好好调养,恐怕也没有几年的好日子,如果真想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