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宓哭了好一会儿都没理沈慎,坐起身的时候发觉身上衣衫皱巴巴的,只能勉强遮住一些关键部位。脑中突然想起昨夜大人说的待会儿就让衣裳变干的话,如今果然如他所说,可是只要想到这是怎么来的和其中的过程,阿宓就……
地面上蜿蜒的水渍也早已蒸发,唯有凌乱的床铺能证明昨夜发生了什么。
她果然就不该相信大人那突然的温柔,现在想来,那分明是有意欺骗好让她放松警惕。
阿宓越想越觉得气恼,倒不是没有羞涩,只是他们之前除了最后一步,其他的亲密都不知有过多少次,所以这种时刻倒是被“欺负”的恼怒更多。
她能勉强站起来,但走不了,静静幽幽的目光投向沈慎,让他不自然地咳了声,主动接过宫女手中的活儿,“阿宓想做什么和我说便是,不用自己动手。”
阿宓鼓着脸颊,小小地哼一声,学会傲娇不说话了。
沈慎像伺候祖宗一样帮阿宓穿衣洗脸,时不时还得轻柔说一句“宝宝把手抬起来”“宝宝这个力道合适吗?”之类的话。
宫女们站得远不代表听不到,虽然没有笑声传出来,但阿宓总感觉她们正在心底笑话呢,忍不住哑着嗓子开口道:“这是什么称呼啊,我才不是、才不是……”
沈慎疑惑看着她,随后恍然大悟,含笑道:“阿宓这样,不就是我的小宝宝吗?”
如果少帝或秦书等人在旁边听到这句话,大概会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才一夜而已,这个男人居然就如此擅长花言巧语了,黏黏糊糊的,腻人!
小宝宝这个称呼实在羞耻,可细听起来又能够感觉到其中的珍视和独特的爱意,阿宓想了下,轻声道:“那也不可以在有旁人的时候叫。”
沈慎笑意更深,忍不住亲了一口眼前喝过水后红润润的小唇,“好,日后……只在榻上这么唤。”
“……!”阿宓试图用眼神瞪死这个厚脸皮的人,觉得他从昨夜起简直像被掉了包,完全不是自己那个冷静从容又自矜的大人了。
她双眼本就大,瞪起来圆滚滚的,眼角还带着绯红,微微翘起时隐有三份媚意,比之以往的无辜更诱人。
沈慎眼眸由浅转深,暗自压了下去。其实他只想简单的亲亲阿宓,但阿宓正在气性上,可不能过分逗弄。
早膳是鸡丝粥配小菜,温热滑嫩,整好滋润了阿宓发疼的嗓子。她没什么力气,食起来慢得像蜗牛,往往眼睛盯着一个菜,没等她吞下嘴中这口,那菜就被另一人夹去了。
几次下来她都怀疑大人是不是故意的,可是自从她发过“脾气”后大人就很老实了,再不敢做多余的事,况且他又不会读心术,哪儿就能接连知道自己想吃什么。
阿宓把这归于巧合,眼角瞥了几次都没发现沈慎看似正经实则隐藏坏意的表情。
鸡丝粥吃了小半碗,阿宓也累得手腕酸疼,这时候沈慎慢吞吞开口了,“阿宓需要我喂吗?”
不待阿宓拒绝,他接道:“以阿宓如今的速度,用完这碗粥,大概需要小半个时辰,便误了去见祖母和陛下的……”
他说得一本正经,阿宓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放下调羹,脸蛋微红地等待投喂。
她这模样太乖了,尤其是小小张开嘴又飞快闭上慢慢咀嚼的模样,大大满足了沈慎突然升起的那点“诡异”的兴趣,直戳萌点。
“啁啁——”温馨愉快的投食中,熟悉的鸟类叫声传来,两人一起偏头看去,果不其然是啁啁挪着硕大的身躯正一摇一晃地走来。
发现沈慎时,它停了下,随后又想起这人其实并不凶,便又慢慢吞吞地迈着爪子走到阿宓身边,好奇地看着二人一喂一张口的姿势。
阿宓顺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又一勺粥递到眼下,她下意识接了过去。重复了几次,啁啁也看懂了,原来张口就有东西吃,它高兴地叫了声,立刻就有样学样,也跟着张开了鹰嘴。
阿宓呆了呆,沈慎却目不斜视,根本不管它小眼珠子巴巴转着的模样。
“啾——”啁啁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东西,不满地拍了拍翅膀,还准备拍上阿宓的肩,被沈慎及时挡住。它没轻没重的,弄不好能直接把阿宓拍地上去。
阿宓心软,啁啁的心智就像三四岁的孩童一样懵懂可爱,“大人给它喂些小鱼吧。”
“哦?”沈慎笑了笑,“当真?”
他的眼神仿佛同时在说“能让我喂的只有一种身份,阿宓确定要把这只鹰加进去?”
阿宓眨眨眼,又轻拍了啁啁的脑袋,还是自己动筷给它夹了几条小鱼干,低声教育道:“虽然好吃,但加了太多食料,你不可以多吃哦。”
啁啁听不懂这些,但不妨碍它看懂还是只有小美人最疼自己,不像另外一个,它示意了半天都不知道表示表示,真是讨鹰嫌。
喂了几条小鱼干,啁啁顺势就挤上了旁边的矮凳,也不知道它这是哪儿学来的姿势,明明是只鹰,却像人一样搭着腿坐在那儿,一副鹰大爷的模样滑稽又可爱。
阿宓忍俊不禁,抬手挠了挠它的脖子,“你怎么这么可爱呀啁啁。”
便是沈慎也不得不承认,这只鹰实在是通人性,举止也是憨态可掬,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