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村里一叔叔结婚,典礼上,让他的最好朋友高歌一首表祝福,那朋友太实在,是一个本本分分务农的,他说从小到大没唱过什么歌曲,也不会唱,但有一首记忆最深就是《春天在哪里》,于是重点来了:春天在哪里(离)啊,春天在哪里(离),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离)。那里有红花呀,那里有绿草,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哩~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
唱完,全场人惊呆了!
这就是最佳损友的写照!
童羽坐在餐桌的对面,拿着筷子呆呆地看着蔡青一脸欢喜地吸流着长长的米线,心如同在割血。
她一个礼拜省吃俭用,不舍得充卡,留存着着三块五毛钱准备开一顿荤,没想到啊没想到,直接被扼杀在这碗连个肉片都没有的米线上。
童羽坐正,“给你讲个故事呗?”
“不听不听,你童羽嘴里产出的准没好故事。”蔡青直摆手,“不定又是什么恶心段子,你大姐吃过的姜比你念的书还多那么一丢丢,甭蒙我。”
靠,这都能被料到。
童羽手托着下巴,眼巴巴地望着蔡青继续吸流。
其实说起来,童羽高中毕业以后简直就像是人间蒸发,没有与任何人联系,当然这也一部分是因为她没有最先进的通讯工具。
除了她自己考上T大以外,其他人都考上了哪里她一概不知。
要不是今天蔡青驾到,恐怕她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宿舍三人的‘发配下落’。
蔡青原本就是好好生,如今也考入了距离T大不远的人大,开森啊雀跃啊,一个小人在桌子上转悠了一圈圈后,再来,薛佳和小美就不太如意了,一个考上了当地的师范类学校,还有一个去了农业大学。
哇靠,那农业大学四个字一报出来,童羽就偷着乐吧。
想了一想,比较了又比较,家政好歹能坐在宽敞的大屋子里,有空调吹,有暖气烘,可是农业啊,那不是得拿着镰刀开着收割机,外加再戴着草帽顶着严寒酷暑地站在宽阔无边的绿油油或黄澄澄的粮食地里,开拓她的边疆。(当然,这只是童羽的个人无知认识。)
“你乐啥呢?”蔡青一抬头,正好看到童羽正半傻地歪着脑袋乐。
“啊?”童羽连忙回神,摆手又摇头,“我没有,我什么也没乐,哈哈哈,我真没乐......”
“看来连草草都拯救不了你了,童羽,你病入膏肓了!”蔡青叹气道。
“你咋没说两句又绕到他那儿去啊?”童羽抱怨。
“不然呢?你说你有什么可说的?一没钱,二没貌,三又没桃花朵朵开,让我去说啥?”
“拜托,您老先生也不看看现在在谁的地盘,还敢随意发威?再说,你这碗米线还是我给刷的,有句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有点危机意识好不好?”童羽一拍桌子,怒吼道。
就在二人开始大眼对小眼,张一鸣走了过来。
他站在童羽的后面,居高地将手掌抚向童羽的肩,“都这么大,还闹孩子脾气?”
童羽一听,连忙收势扭头,“你怎么找来的?”
“还说呢,高中同学过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要不是我去班里找你,你还不告诉我?”张一鸣斥责,“堂堂的T大,难道就只能请人吃米线?”
“我不是卡上没钱了......”童羽抱怨,“这已经是最高格局待遇,再说,她不是外人,不挑的。”
此时的蔡青已经呆愣,目光由张一鸣搭在童羽肩上的手
再向上瞄,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嘴角翘起,“是是是不挑的。”
说着,张一鸣掏出自己的卡,“既然来了,肯定不能光吃米线,今天中午我请客,只管刷卡,饭菜随便挑。”
“靠,豪气!”蔡青眼睛泛光光,“幸好我还没吃几口。”起身扯着童羽的手臂就向各个窗口奔。
“他是谁?哪里冒出来的程咬金?虽然没草草帅但也算不赖!他哪个系的?叫什么?”砰砰砰地犹如机关枪开射子弹地弹出来。
童羽一个头两个大,瞥眼看到被张一鸣挪到边上的那碗米线,心绞泛痛,“你先自己慢慢挑,我稍后就过来。”
话说完,不等蔡青扯住她,童羽又跑回了餐桌上,在张一鸣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她端上那碗米线直奔向米线窗口,“大叔,我刚刚点的时候说了,我不要米线,多放点葱末。”
大叔拿着菜勺探出头,“同学,你吃米线不要米线,你吃什么?”
“汤啊。”童羽一本正经地说道,“所以,五毛钱够了吧,您再退我三块!”
“哎?我说......”
“对不起,她跟您开玩笑呢。”张一鸣从后面拽住童羽
,向大厨道歉,扯着衣领向回快步走,一边走一边低着头,嘴里喃喃道,“丢人,丢死人啊......”
......
蔡青端着满托盘的菜回到了座位上,递给张一鸣卡后,对着童羽露出一个哭脸。
童羽一看这架势不太对啊,低头一看,“靠,你打劫啊!”
说起来学校的食堂饭菜都是很便宜的,除去小炒价格另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