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倒了一缸子水递给她,“吃慢点。”满脸尽是无奈。
童奶奶走了进来,看到两人不禁和蔼笑道,“童羽这孩子从小就是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每次一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奔厨房,就连个米粒渣滓她都不放过,也不知道将来能找个什么主儿。”
钟逸辰勾唇,不知他什么时候已经站起身来,探出手臂轻揽向童羽的脖颈,“奶,这样的祸害还是别害人家了,咱自行消化吧。”
童羽眼睛扭头一瞪,“我哪里就成祸害了?”王叔还说你是妖孽呢。
钟逸辰低头与她一双虎视眈眈的双眸相对,但与之不同的是,他的目光尤其地温柔宠溺。
童奶奶透过火光看着,虽老眼昏花,但心理不傻,脸上的褶皱随着嘴角的牵起而更加的多了起来......
快要临近返校,已经忍耐多日的童羽早已经坐立不
安,当天午睡后,就拉着钟逸辰奔向了村西头儿的一个老旧照相馆,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就是一顿折腾。
“看这边儿,哎,好。”摄像师是他们村儿里唯一一个‘洋气’的人,拿的可是当时最为有名的‘傻瓜’相机。
钟逸辰的表情…如果非用一个形容词来说的话那就是‘面如死灰’,但即便如此,也依旧不失俊美。
摄像师一边看着自己的成品,一边满意地笑道,“童丫头,这是你们同学?”
“是啊。”此时的童羽正坐在摄影棚门口处吃着从家里带出来的烤红薯。
“你们同学长得都这么好看?”摄像师赞道。
“怎么可能?”童羽撇嘴,还不忘拍一下马屁,“城里人洋气,相貌虽然都不差,但论这位钟同学这样的极品也是凤毛麟角。”
“咔嚓咔嚓”又是连着拍了四五张。
坐在椅子上的钟逸辰显然已经没了耐心,一张脸完全阴沉了下来,他起身扯住童羽的手臂,将她揽向身前,“怎么回事?”
“看不出来吗?”童羽低头又想要咬一口红薯,偏被他手快地给抢走。
“看出来了。”
“是吧是吧,我就说你聪明。”童羽呵呵傻乐。
“你把我给卖了。”他冷声。
童羽一听忍不住心虚低头。
钟逸辰顺着刚刚童羽吃剩下的红薯咬了一口,凤眸一抬,“说吧,给了你多少钱。”
“一…一百。”童羽偷觑向他那张已经阴沉得不能再阴的脸。
他冷哼,“我这张脸就值一百?”
童羽一听话题有转,于是连忙仰头激昂地解释,“是吧,我也觉得,其实我原本定的价格是在三百,但是你也看到了农村就这情况,上次我拿回来的那件上千的衣裳才卖了一百一十块,所以你知足吧。”
话落后,童羽原本还沾沾自喜的脸再听不到任何的回音后缓缓抬起头,再接着一阵惊吓连连地向后退,直到抵到了柱子,退无可退。
此时的钟逸辰已经不能用‘暴怒’二字来形容了,
比怒神还可怕的是妖孽,没错,他就是一个妖孽的化身,狭长的凤眸透着一丝冷艳而幽邃的光,薄唇轻抿,“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还没那件衣服值钱?”
童羽一怔,努力回想刚刚的话,啊…她是脑袋抽了吗?
“让我知足?一百块?”钟逸辰挑声,步步逼近。
童羽咽了咽口水,脑袋直往下缩,现在的她有多羡慕乌龟啊,随时随地都带着它的‘大房子’,“钟钟同学…那那个红薯甜吗?”
钟逸辰顺着她的眼睛瞄的方向看下来,眉宇微拧,“还行。”
“还行就好,还行就好…”童羽抚着胸口喘了口气…
半会儿。
童羽扯着唇角笑了笑,“这红薯是我用这一百块买来的,所以我并没有独享,你也算参与者。”
钟逸辰意味不明地看着童羽,眸光由深变浅,再由浅变深,令人捉摸不透。
童羽知道自己找的借口实在是有些牵强,关键是还
有些气人,所以在看到钟逸辰的眼神后更为心虚,莫名地还一阵阵头皮发麻,双腿发酸…
哎哟呦。
“我…我…”童羽突然僵直了脊背,“我…”
钟逸辰极寒地丢来一句,“你什么。”
“我…泄洪了…”
钟逸辰毕竟已经是个高中的男生,对于女生的生理现象已经不再陌生,但是对她们的各种称呼实在是有点不熟悉,类似于有些人管它叫作‘大姨妈’、‘月经’、‘例假’,像是童羽这样称之为‘洪水’的还是头一次…
钟逸辰的脸红了…
接下来的几天,童羽异常享受地‘坐月子’,也算是成功地躲过了一劫!
离开学还剩下两天,童羽收拾好包裹和钟逸辰准备回城,刘阿爹偏要让刘叔送一趟。
坐在刘叔家的拖拉机上,快出村口的时候,猛然一回头看到钟逸辰和翠花儿站在一起的巨幅照,边上还打着标语“公猪母猪种儿好镖肥,上王大年家买猪准
没错!”
钟逸辰的脸绿了,仿若头顶都在冒着绿气。
童羽狂用手掌扇风,“降降火降降火,火大对身体不好。”心理不禁骂着这些无良商家怎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