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平?”
婠婠美眸微眯,上下打量独孤策一番,娇笑道:“公子当奴家好唬弄吗?以公子你的风度、气质,以及你身上那一身至少价值千金的衣裳、饰物,必是自幼生养于世家门阀的贵公子。可据奴家所知,如今这世上,已没有葛姓门阀了。”
独孤策的风度气质自不必说,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深具贵族公子的韵味。这既是继承自原版的教养,也是炼气士自身的修持。
而他向来不愿委屈自己。只要有条件,必然要锦衣华服,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因此他身上的衣裳、饰品,确实件件精品。其中还不乏出自皇宫大内的珍品。
例如他腰带上一颗龙眼大小,通体浑圆,蜜黄色的猫眼宝石,便是西域某国使者朝贡时,带来的源自天竺的奇珍。放在不产出猫眼宝石的中土,单这一粒宝
石,就能价值千金。
婠婠身为阴癸圣女,眼力精准,自然一眼就能瞧出独孤策身家不菲。
独孤策微笑:“风度可以伪装,气质可以模仿。就好像姑娘你,深夜行走于深山莽林,必是行走江湖的奇女子。可姑娘若扮成门阀贵女,谁又敢说姑娘扮得不像呢?至于在下这身服饰,诚然价值不菲,但也说不定是在下偷来的呢?”
“哦?”婠婠巧笑嫣然,明眸弯若月牙:“你是贼?”
“对。在下确实是个贼。”独孤策亦翩翩一笑,直视婠婠双眼,眸中奇光灼灼:“我是个偷心的贼。专偷姑娘你这等绝世佳人的芳心。”
与独孤策闪烁着邪异魅力的双眼一对,饶是婠婠精修天魔大/法,最擅魅惑以及对抗魅惑,也不由得芳心微微一颤,心湖微起波澜。
察觉到自己竟被独孤策一个眼神搅动心弦,婠婠的眼神立时变了。
她还在笑,笑容无比动人,眼神却渐显清冷。黑宝石般清澈的幽瞳之中,亦隐隐泛起幽蓝光芒。
瞳现蓝芒,正是天魔功高速运转的征兆!
显然婠婠已催动心法,对抗独孤策那堪称无孔不入的邪异魅力。
“好一个偷心的小贼!”
婠婠微笑,幽蓝双瞳中,寒意森森,杀机隐现:“竟对我使奇门魅术!唉,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你可知,你惹天大的麻烦了。”
“奇门魅术?姑娘错了,在下这可不是不入流的奇门魅术。在下修的是玄门正宗,上古截道。截天机以窥天道。”
上古截道,乃圣人通天教主道统。圣人有教无类,门徒之中,妖魔鬼怪应有尽有。正法、妖法、邪功、魔道,无所不包。但谁又敢说,三清之一通天门下,不是玄门正宗?
此时独孤策见婠婠心志坚定,魔功精纯,便也不再强行魅惑——若他一味逞强,固然可以将婠婠拿下,
但那样一来,势必会在精神层面,对婠婠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若是不小心把她弄成了植物人,那可就不美了。独孤策可不愿对着一个充气娃娃般的植物美女,施展自己的邪修手段。
“至于姑娘说的麻烦,呵,不妨妄言一句,当今天下,能让在下觉得麻烦的人或事,几乎不存在。”
“你这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厚呢。”婠婠娇嗔,眼中仍然蓝芒芒隐隐,显然并未对独孤策放下戒心,哪怕他已经收了邪功。
也难怪婠婠警惕,她自幼成长于阴癸派这魔门大派中,而魔门中人,个个自私自利,残忍冷酷,背叛陷害同门,都是家常便饭。
连同门都不可信任,婠婠又怎敢轻信他人?
再说,独孤策也确实对她不怀好意。身为魔门妖女,她在独孤策身上,感受到了极其熟悉的邪魔气息。
“在下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有恃无恐,姑娘应该很快便能知道了。”
婠婠轻踢着晶莹赤足,好奇道:“你的意思是,你很厉害?”
独孤策道:“怎么,姑娘当真不认识在下?”
婠婠嘟起小嘴,作委屈状:“人家才刚开始行走江湖,虽然知道很多江湖典故,也识得不少后起之秀,但也不可能无所不知吧?”
独孤策自嘲:“看来是在下的名声太小了。不过这也不怪姑娘,毕竟在下从前确实没什么名声,也就近日薄有声名,却还未在江湖上彻底传扬开来。姑娘不知,也是情有可原。”
婠婠嬉笑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其实呀,以你的人才风度,倘若不是见过花间派的那位多情公子,人家怕是会将你认成邪王弟子呢。”
一般人若是能与邪王弟子,已在江湖成名多时的“多情公子”侯希白相提并论,只会感到荣幸。
但独孤策却是傲然一笑,摇头道:“侯希白?似他那种心志不坚的小人物,做我弟子都嫌不配,怎配与我相提并论?他的师父,也配不上邪王二字。真的邪
王,岂会因一个女子,弄成精神分裂,时善时恶,武功大退?”
婠婠扁扁小嘴:“连邪王都瞧不起,你这口气,也太大了吧?侯希白的师父配不上邪王称号,难道你能配得上?那干脆你以后便叫邪王好了,总比你那什么葛炮、葛叔的绰号威风得多。”
独孤策拊手一拍,道:“这个可以有!”
“说你胖呀,你还真喘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