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珀提亚村里训练了三天之后,安文波与他那手底下二十余人收益匪浅。 凭心而论,这位疤脸军士是位很称职敬业的教官,交给了他们很多在前线营地里也不一定能教的知识。那几位逃兵都在私下里说这人经验丰富到不像一个下级军士,放在军团里起码是位百夫长级别。 安文波倒也不在乎这些军衔高低的评价议论,他现在想的如何在村子里拿到更多薪水。 平日作训的佣兵工资低的可怜,顶多算是低保,糊口足矣。想要从费卡翁那里捞到更多油水,那他必须要去证明自己这支队伍的价值。就如同游戏里前期给某一国君主打临时工一样,你需要更多的“威望”来换取更多的第纳尔。 这事他也与光头兄普布里商议过,对方认为他们现在实力不够,现在还是要以谨慎的发育策略为主,不要去冒险。 “我听说这附近的定居点没到一段时间就会有军需物资要运往前线,你说这路上会不会有什么不法分子出没?”安文波蜷着身子剥着干果,胸前衣服上落了一堆渣子果皮,剥出的果仁也不着急往嘴里送。 “队长你就先歇上一阵子吧,天底下哪有那么多抢军粮的土匪,就算村子前头蹦出来一群,到时候也不用我们出手,自然会有人去收拾他们。”普布里不像安文波这样心思重重,他抓起一把咔咔一阵剥,不一会儿他面前的果壳就堆成了小山一般高。 “对了,我们现在不是南帝国的人了吗?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打劫北帝国的商队了?”安文波又想到了一条生财之道。 普布里闻言猛咳嗦了一声,他说:老大你知不知道能在兵荒马乱的地界组织跨国运输的商队有多牛?那种运输组织连军队都敢打,你确定要去劫那路人马吗? “哎呀,烦死了。怎么不管在哪个世界搞钱都这么困难,杀猪剥皮要费工夫,想要剿匪又没猎物,打铁需要专业铁匠与资本投入,难道我安文波要花十多年时间才能熬出新手区吗?” 怕不是到时候自己人已到中年,整日手握着保温杯看着账本满目愁容,昔日头上的茂盛秀发也成了一丝半缕,到那时自己的欲望也日渐减弱,就像一头胯下挨了槌的阉牛。 “唉,那可不是我想要的人生啊……喂?怎么都没了!你怎么吃的这么快?”安文波感慨之际想要下咽几颗干果,伸手入碗,方才发觉干果都被自己的军需员消灭。 就当他伸手去掐普布里脖子让他吐出这五第纳尔的点心时,屋外忽而传来了急促的哨声,同时还伴随着震耳的金属敲击声。 “不好!这是紧急集合!”在军营里作训过的普布里对这哨声很敏感,他嗖的一下就从地上弹起来,然后伸手去抓凳子下面压着的布甲短剑,连滚带爬冲到屋外。 没有军旅生涯经验的安文波对这哨声自然不敏锐,他站起身来后,先是拍了怕身上的果皮残渣,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夹着盔甲出门。 在村子中心的空地上,那位疤脸军士正在点数查人,他神情看起来很是紧张。安文波注意到他的身后多了一个陌生的面孔,从衣容打扮上来看,约莫是位传达信件命令的传令骑手。 “大家都站好了别动!我再好好点一下人数,站出点精气神来啊!别勾腰塌背的,早上的饭都白喂了?!” 传令官眯着他那小眼扫了一遍安文波的佣兵手下们,忍不住向着身边的疤脸军士嘲讽一句: “这就是你新招募的打手吗?我还以为你又在接济难民了呢。” “放心好了,他们都是可以上阵杀敌的爷们,只不过他们磨合的时间还短。所以请收起你的偏见,这位同僚。” “呵呵,随便你怎么自夸自得吧。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拖西喀尼斯大人的后腿,刚刚在前线吃了败仗的执政官大人们,都等着用新的功绩去弥补跌落的威望呢。” 两人的低声谈话令站在前排的普布里心里紧张不已,他把头歪向一旁,对着安文波说起了悄悄话: “喂,头儿。我感觉情况不妙啊。” “哦。” “我说的是真的,我有种预感,我们都要被拉出去剁馅了。” “那岂不是正好。”安文波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啊?”普布里对安文波此时的反应大感意外,他本以为要跟其商议跑路计划,没想到这个昨天还说提桶跑路见好就收的货今天竟然这么战意高昂? “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是时候去面对它了。”安文波忍不住磨拳擦掌,面对即将到来的战事他跃跃欲试,想要迫不及待去见识一番。 对,我是害怕死亡,抗拒毁灭性的失败。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你总得去面对它吧。我这三天也算是想通了不少,既然上升发财的路径这么狭窄困难,那我为什么不回归到职业的本源上去寻找出路呢?富贵险中求,只有在战场上才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也只有身上沾满了粘稠的血肉才能被贵族阶级们青睐并接受。 来吧,让我看看这战场的惨烈,让我寻觅到其中的财富与机遇,亦或者给我一记惨痛的教训,但我能接受。反正,手握锋芒的人总有一天要面对战场,早晚的事。 卡诺普西斯堡沦陷后,位于城堡后方的南帝国阵线一溃千里。老奸巨猾的俄洛斯提前回撤,他的主力部队损失最少,而其余戍边军团的大小领主们就没这么好受,在军团解散后他们都遭到了北帝国追兵的纠缠,他们的队伍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失。 而这些损失惨痛的领主里,要数【维扎耳托斯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