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在看清来者的面容后,安文波面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位替他交了赎金保释他出狱的家伙,竟然是一位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而且昨天那次见面,他们相处得还不是那么愉快。 长发男举起了他的右手,再次邀请安文波加入到他们的团体里。 看着那颗熟悉的戒指,安文波依旧无动于衷,摇头示否。 长发男倒也没有再三挽留规劝,他先是低头轻笑了一声,然后又抬起他那英俊消瘦的面孔,言语里尽是一种邀客般的柔和。 “安先生,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吧?既然是朋友,那不如来我们那里去喝几杯酒如何?况且,我们的老板早就很想见你了。” “你们的老板?”安文波从未记得自己在这个世界还与什么帮派老大有瓜葛纠缠。 “看到你脸上的疑惑我很清楚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不用担心太多,安先生,老板她很看好你的资质,希望你们能谈得愉快。” 结合之前的种种遭遇,安文波脑海里已经构建起一条清晰的思路,他觉得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今早招来的混账佣兵,还有那刚好出现的悬赏任务,再加上现在锒铛入狱的困境,恐怕都是被人一一安排好的步骤。 倘若在以前,按捺不住怒火的安文波一定会揪起对方的领口,怒斥他们的卑鄙行径。 但现在他要冷静下来,克制住冲动的情绪。 “从工具、饵料、到笼子,这些东西可真是一一俱全啊。你们该不会还想再给我准备个项圈与锁链吧?”安文波只得打趣地嘲讽了对方一句。 这句话已经足够挑明了局面。 长发男闻言笑了一两声,也算是默认了。 面对安文波的诘问,长发男也没有一直保持沉默,他对安文波说出了一句半真半假的话来: “凭安先生的本事,我想我们是留不住你的,不过你尽管放心就好,我们老板从来都是一个心怀大度的好人。”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番地步了,安文波不想去也得去会会这个帮派的头目了。 在此之前,一提到黑帮老大,安文波印象里都是粤声老片里的古惑仔大哥,要么就是手眼通天而底子不干净的商人老板。一想到他们的形象,应该就是血流满地般的街头边上一辆黑色轿车,里面伸出一只点着香烟戴着名表的手来,指头微点就可以吩咐小弟收工亦或继续…… 可没想到在这个类似古西欧地中海风格的世界里,安文波会有幸认识一位与众不同的帮派头目,她的形象将颠覆安文波对传统黑道的认知。 在更衣沐浴后,长发男列格还带着安文波去了趟镇子上的医院,帮他修剪了头发。至于你问为什么理头要去医院,这就是另一个话题了,总之当年的医生就是兼职修剪毛发的存在。 在波罗斯的制革厂内院,安文波在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带路下,终于见到了他们嘴里的“老板”。 在推开房门后,迎面扑鼻的是一股浓重的香水味,然后紧接着映入眼眶的是各种软红色的丝带挂饰,还有一地的布偶。 最后出现在安文波视线里的是趴在床上的那位小巧女人。 嗯?啧。 感觉自己被人带错房间的安文波第一时间想要推门离开,但床上那女子叫住了他,要他留下来同自已共饮几杯美酒。 直到这时,安文波才知道这个帮派的头目竟然是这位“小女人”。 “人们都喜欢品尝醒酒之后的葡萄酒,不过我就喜欢刚开塞后的风味,你不介意我们口味上存在的差异吧?” “我无所谓。” 接杯碰盅后,安文波用余光打量着这位身形小巧的帮派老板,心里在揣测着她的年龄。 看外表模样像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姐姐,但仔细观察她的额头还有眼角纹,就会发现岁月留痕的细节。 安文波开始以为她会同自己谈什么入会的规矩,但对方并没有开门见山地邀请自己加入他们。 这个女人一边摇晃着镀银的铅杯,一边讲述着自己的人生经历: 她说自己名叫加拉,姓氏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你只需要知道她在城里的外号是“小不点”足矣。她说她原本是城里有钱人家里的千金小姐,谁知后来家道中衰,她的亲生父亲为了抵债,把她交给了一位城里臭名昭著的流氓头子手里…… “……那个老混蛋折磨了我很多年,但我也逐渐在他的干女儿堆里脱颖而出,凭借着我的聪明才干我很快就成为了他的左右手,我也开始培养属于我自己的心腹。终于有一天这可恶的老混蛋病死在了床榻上,而我,也就顺理成章的接管了他在镇子上的生意。怎么样?你觉得这个故事如何?” 说着,她还主动将身体贴近安文波的臂膀。 “没什么感觉。”面对对方的主动贴香送怀,安文波反应很冷淡。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试着去理解那老混蛋与自己的过往。其实,像我们这样的人无论外表怎么光鲜亮丽,其实内心都是空虚无比,像我们这样在肮脏沟壑里淘金的人们比谁都需要陪伴……” 听出了对方浓烈的暗示意味,但安文波依旧不为所动,要知道他的最终目标是要速通卡拉迪亚大陆,好赶紧回归到现实世界里去。而不是三十多岁了,还要每天早晨醒来去偷听床边富婆大姐的心跳声音……就算真熬到了那时,那估计卡拉德帝国早就被瓦蓝库跑跑瓜分完了。 见自己好言相劝却效果寥寥,这个女人终于还是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她收敛起自己刻意装出的温情脉脉,脸上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