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中心处正站着一位衣衫规整的中年男子,安文波猜测他就是泽斯特亚的头人,于是引马上前,向他打了一声招呼。 “嗨,你好。” 那位男子撇着眉头歪头看了安文波一眼,脑海里似乎在搜索有关这个少年的信息,略微思考了五秒钟后,他才确定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于是转回身来,正对着安文波很有礼貌地回了招呼: “嗯,日安。所以,你是谁?” “我叫安,先生。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是扎拉克吕斯。我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在这片土地上劳作,我的族人们也是如此。”说话间,男人的眼神瞟到了安文波马背上厚实的麻袋行囊,表面已被硬币挤压出了圆圆的鳞状外观,他于是又补充说,“生活在泽斯特亚的不只有像我一样的乡巴佬,还有不少的手艺人与工匠,我们这里还盛产很多别的地方没有的物产,希望你能喜欢这里,希望你能喜欢。” “嗯,扎拉……”安文波的大舌头还是不太熟悉外国人的人名记法。 “扎拉—克吕斯,请叫我扎拉克吕斯。” “很高兴认识你,扎拉克吕斯先生。其实我到你们村来是想购买一些肉猪。”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应该去那边找一下那位络腮胡兄弟,他会告诉你一切。” “好的,有劳你了,扎克…吕克斯先生。”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还有我叫扎克吕克斯。” 在村中心的水井旁,安文波顺着头人的指引,找到了那位络腮胡大汉,他也戴着象征上层农的圆帽,看样子也是村里的地主。 不过看样子他正在维护检查水井的吊绳,安文波不想打扰他,只能把老托马拴在井旁的树上,静坐在一旁等着他。 “呼,终于弄好了,原来是这枚该死的锈钉咬住了吊绳。”络腮胡大汉忙完手中的活计后,用那毛绒绒的手背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然后他突然注意到了自己身后的老驮马,然后又抬头瞧见了等候多时的安文波。 “嗨,你好,我叫安,是一位路过此地的旅客。” “日安,安先生,叫我坎迪翁就行。请问你是有事来找我吗?” 安文波向他提出了购买肉猪的想法,并说自己有不少的现金,足够支付。 坎迪翁甩了甩手上的井水,然后缓缓说道:按理说现在不是肉猪出栏的季节,可如果你非要大批采购也不是不可。但我们只能卖你约莫20头的猪崽,一头大约20第纳尔上下不等,请问你还愿意进行这笔交易吗? 安文波思索了一阵还是答应了这笔交易,他认为做跑商就是在赌物价的波动,既然人生何事总要有第一次,那就算失败亏本一次又如何?成了就当赚第纳尔,败了就当积累经验。 “我愿意进行这笔交易。” 买了肉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坎迪翁还特意找了村里的税收官来写商单与刻上印证,安文波这才知道,如果没有合理的文件证明这群猪的合法身份,你有可能会被城里的关卡收取额外费用。 看着这张盖了印章的粗纸,安文波不禁感叹卡拉迪亚地区的规规道道也很多啊,没有他想象中的“自由”。 安文波花了五百多第纳尔一口气买了二十五头未成年肉猪,然后又花费了一百多第纳尔雇佣了运输的马车与两位村民。 唾沫横飞间,马背上的钱袋里就只剩下了三百多的大洋。 唉,钱花起来的时候真的跟厕所里的卫生纸一样快啊。 购买了肉猪雇了马车后,安文波并没有急着出发,他又从猪圈折返到了头人那里,想要招募村民来为他提供长期性的安保服务。 听了安文波含糊其辞的话语,泽斯特亚的头人猜出了这小伙子的想法。 “抱歉,安先生。现在是春耕农忙的时候,我们村子里没有那么多闲人可供你差遣。而且作为他们的名义上代表,我有权保证这里村民的人身安全,毕竟没有人想把自己村里的年轻人都派出去当俘虏。你说是这么一回事吧?安先生。” “啧,什么叫派出去当俘虏,我会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与衣食住行,我相信你们村子里有渴望从外面世界得到财富的人。”这话在安文波耳里很不舒服,对方明显不信任自己。 “对不起,我要说的话都说清楚了。” “你……好吧,好吧,看来是我有些急于心切了。那来日再会了,扎克斯克吕先生。” “再见,安先生,希望你下次能叫对我的名字,是扎克—吕—克—斯!扎克吕克斯。” 在离开泽斯特亚的时候,其实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那就是安文波带着满载猪崽的车队又路遇了金拖把那家伙,他当时正跟他的未婚妻在一起,手搀着手,两人脸上的表情很是甜蜜。 “呦,伙计,你买了这么多小猪是要去干啥?” 安文波眼神盯了一会福瑞克臂膀旁的女伴,言语简短的答复说:进城卖掉。 “啊?卖掉它们?它们现在可值不了多少钱的,只会白白浪费运输的钱。”福瑞克的未婚妻长得还算可以,一般人儿,脸上长满了雀斑,圆圆的鼻子上红彤彤地如草莓一样。 “那还不如,”她也同自己的未婚夫一样热情有趣,“不如我给朋友你介绍几个姑娘,你用这些猪崽能去串好几家的闺门呢!” 开始安文波只是微微一笑,但对方以为这帅小伙真的是在腼腆,于是又得寸进尺,开始向其传授一些大胆示爱的方法。 比如什么借着帮忙农活的时候,去用农具故意触碰姑娘的身体,或者拿了姑娘的头巾扎在自己的脖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