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混蛋居然坐着纹丝不动,就没有想打下手帮忙吗?至少得把那身大衣取掉吧?
话音落下,好半晌还是没动静,巴士底眼角一跳,狠狠啧了声,索性也就懒得去费心管会不会感染之类的问题,大步上前,抬手就把那身大衣往下拖了大半。
一袭浓墨瞬间褪去,露出藏匿在下方的…雪白。
被这极端的对比色刺得眼睛微微一缩,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停顿,异样情绪转瞬即逝,原本待要扔开的那袭大衣改成揭落到她腰际。
拈在指尖的锋利刀尖缓缓逼近过去,巴士底的手很稳,至少不会发抖。
甚至不必任何人说明,他就找到需要动刀子的位置。
左侧,肩胛骨下方,临近心脏,此时他指尖手术刀悬空对准的地方,一块指尖大小的浅浅嫣粉色,比起其它位置新雪般的细腻肤色,这个点显得格外刺目。
久经沙场,巴士底当然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位置是枪/伤,并且即将痊愈————至于为什么要‘挖出子/弹’,哼!
几不可闻的哼了声,悬空的手腕微微下沉,锋利刀尖立刻在细白肌肤上切出一抹血色。
他不需要知道理由,哪怕是黄猿胡说八道,那就算这女人自己倒霉。
…………
就象黄猿说的那样,‘只是稍稍动个刀子把子/弹挖出来而已’,从落刀,到挖出藏匿在愈合血肉间的那颗铁黑色子/弹,巴士底用了不过几分钟。
没有消毒,不在乎伤口感染,刀尖利落挑出嵌在肌理间的异物,手腕一转,那颗东西就合着新鲜血腥落到他摊开的另外一手手心里。
掌心合拢,没等把垫着纱布的剥离物丢开,眼角余光中,巴士底瞥见极端诡异的一幕:
前一刻被他剜开的血肉,泊泊流淌血液的伤口,只在他错开视线的这一瞬间,犹如活物般,刀子切开的皮肉飞速生长,自内而外开始愈合。
愣了下,猛地回过头,也就几秒钟时间,鲜血淋漓的伤口完全愈合,重新生长的皮肤先是刺目的艳红,之后是嫣粉色,紧接着是浅粉,最后,在他错也不错的注视下,那个手术刀切割的地方,异于周围皮肤的颜色完全消失。
整片背脊呈现出一种毫无瑕疵的白色,瘦弱的线条轮廓,精致的蝴蝶骨…
呼吸有几秒钟凝滞,不过很快又清醒,巴士底慢慢的收起手术刀,低下头,视线投向重新摊开的掌心,挑出的那颗子/弹,裹着纱布还没来得及丢开。
只是这会再看,铁黑的海楼石子弹仍是裹在纱布里,只是那些刺目的鲜红血渍竟消失无踪,就象她开刀时流下的血,伤口完全愈合的同时,流出的血诡异的变淡,汽化,瞬间消失。
没有留下一星半点痕迹。
要不是他亲自动手,巴士底会认为是幻觉。
“这就是事后需要封口的理由吗?波鲁萨利诺学长?”
沉声问出一个大概得不到回答的问题,巴士底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咫尺间这个,手术时,落刀的瞬间已然惊醒,却始终一言不发,同样连肌肉都没有丝毫紧绷的女人。
安娜。
发生在她身上的诡异再生…哪怕是自然系也做不到,取出海楼石子/弹伤口转眼就愈合,离开本体的血液汽化消失,这种现象,别说是能力者,说她是异类才比较适合。
所谓的‘太过重要的人’…究竟是心意,还是借口?
…………
电光火石间心念飞转,恰如预料,巴士底没有得到任何回答,有的只是开口的片刻过后,伤愈这个人慢吞吞抬手拉高盖在腰上的大衣,接着回过头————
他对上她的眼睛…
墨黑水晶似的眼瞳深处春天枝叶绽发一样,深深浅浅翡翠绿渲染了那片黑暗。
这一刻,毫无理由的,这女人让他心生好感。
…………
心跳有瞬间失序,饶是意志坚定,巴士底也还是忽然觉得,这女人怎么看怎么顺眼,原本没有恶感也没有好感,现在看,他又觉得她…
非常合心意。
想了想,在莫名其妙生出的好感度进一步加深之前站起身,脚下连续后退,正打算撇开脸,不再看这位异常诡异叫他无端端觉得不错的女人。
才想有所行动,这一刻却见她神色忽的一变,侧躺在沙发的身子猛地坐直,瞪圆了眼睛,一副猛地吃到坏掉食物的模样,整张脸皱成一团。
“赤犬大将?!”
伴随着她莫名其妙的话音落下,无比庞大的压迫感蓦地自远处勃然爆发。
远处相继发起几记尖利的破空之音,不多时,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急速逼近,衣角猎猎翻卷…
也不过几息间,温度蓦然拔高,金红岩浆所过之处,挡在前路的所有障碍物瞬间化为灰烬————这时候,守在外边的警卫部队才传出此起彼伏的惊呼。
只不过根本也不需要外边那些人喊,巴士底已经知道来人是哪位,当然,他也为时已晚的知道了,肖恩是打算报告什么。
让新世界这边的海贼闻风丧胆,名声比他们海军战国元帅还要恐怖,简直快到恶灵退散的海军大将,赤犬萨卡斯基。
几天前忽然现身,把个女人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