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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打量高空的视线,目光投向不远处开始的战斗,道伯曼耸耸肩,曼声回答道,“难道不是鬼族逼迫的结果吗?”
“虽然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刻意停顿几秒钟,道伯曼眯细眼睛,看了那夫人瘦弱病态的背影半晌,淡声往下说,“她身上的可怕痕迹,无论怎样报复都是你们应得的吧?”
他开口之后,那生物的声音再没有响起,道伯曼也没在意,只是冷笑,心想着…至少不是厚颜无耻啊~还有点廉耻心,没有狡辩。
安娜夫人身上的痕迹,她说的,‘拜你所赐。’,答案已经很明显,虽然不知道究竟怎么发生何时发生,罪魁祸首是鬼族却毋庸置疑。
那样可怕悲惨的遭遇,如今她仅仅是因为要保护女儿才与鬼族发生冲突,安娜夫人已经算异常宽容,若是换了旁人…
而无论她要怎么报复,鬼族都…难道不是活该吗?
整个族群的兴衰责任压在一个女人身上,黑发异种和其他存活的族人,甚至守护兽,这些有智慧的生物难道就不觉得无地自容吗?
趁着安娜夫人那边的胜负尚未分晓,道伯曼拨冗低声问道,“如果说复兴是血脉责任,鬼族曾经为你们所谓的女王做过什么吗?”
享有无上荣耀?掌控生杀大权?似乎都没有…那夫人和她女儿安安静静躲在马林弗德,几乎活得象普通人,若不是小丫头进入海军科学部…
在道伯曼看来,恰如海军内部人人必须遵守的准则,那本书的名字,[义务与权利对等],强加的责任任何人都有权抗争。
“嘛~我说的对你们而言大概是废话吧?”
哼笑一声,嘴角挑起弧线,他睨了鬼族守护兽一眼,语调半嘲半讽,“我也是无聊才会和你争辩,这种愚蠢的问题。”
眼角余光里,他视线投过去时,那生物居然也同样盯了他一眼,从战局中分出一丝注意力,然而目光只是停顿了一会儿,就平淡分开。
也仅仅是这短暂几秒钟,远处那场战斗依稀尘埃落定。
黑发异种身影消散,紧接着道伯曼察觉到阻碍行动的青白色火焰晃动一下蓦的消失,接着他看了岩石上的独角生物一眼,眯了眯眼睛,到底没动手。
他看见,透过修炼到目力的霸气,他看见青白火焰散去之前,独角生物身上扩展的一种诡异气场抵消火焰结界…当然,仅仅只有道伯曼身侧的结界散去,其他将官们仍旧处于保护之中。
并且,在他惊讶过后试探着松开怀里的小丫头,科学部的女孩子软软滑到地上,顷刻间,距离他只有几公分,幻影般的火焰重新包裹住她。
只有道伯曼脱离火焰结界,是鬼族守护兽的手笔,至于它这样做的理由…站在敌对阵营,道伯曼觉得还是不要深究为好。
如果站在海军立场,他原本应该立刻出手杀死它,它是鬼族守护兽,即使此刻对人类没有敌意,不代表之后不会没有。
只不过…算了。
杀死啖食血肉的野兽和杀死有理性的智慧生物,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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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他按兵不动,片刻过后,道伯曼听见一记很轻很轻的叹息,‘承您手下留情。’
尾音散去瞬间,立于岩石上方那生物纵身跃下,无声无息落到地上,长长鬃发蛛丝般飘过,等视网膜再次接收到影像时,道伯曼惊讶的发现,它已经出现在离安娜夫人不足两米的位置。
不远不近站着,不动也不言语。
而它靠近之后,原本背对众人的安娜夫人猛地转过身,扬高的手,指尖亮起一抹辉芒,似乎想发动攻击却又在看清对方时停下来。
道伯曼跟着走上前,不疾不徐踱到与鬼族守护兽呈水平线位置站定,侧目斜乜它一眼,随即转回视线,注意力放到安娜夫人身上。
方才一片混乱,此时尘埃落定,这位夫人的模样才叫人看清楚。
她变得更奇怪了些,指甲又尖又利,彷如野兽戾爪,手中海楼石匕首不知去向,手腕上多出一只灰扑扑绞着几线铁黑的镯子,两根手指宽度,看起来更象镣铐…
另外就是,道伯曼注意到,安娜夫人身上的痕迹…那些错乱又可怕的淤痕消失大半,余下深红刻印勾勒纵横,铺陈在苍白皮肤上,乍一眼居然象…某种不知名纹案。
他盯着她看,她同样回视他一眼,瞬间飞快移开落到独角生物身上,眼角斜斜上挑,墨黑深邃瞳色,目光里带了三分杀意,七分的寂静。
良久,她开了口,“你也要阻拦我吗?鬼面兽。”音色奇异又空洞,有种诡谲的失真感,“高雄在哪里,交出来。”
她话音落下,独角生物回答道,‘你不该有那些记忆,即使是重生的罗暄,你知道的比通道壁画中的历史更详细,为什么?’
“你想问什么?朱雀的刑罚吗?”她歪了歪头,一副天真茫然的样子,“还是被砍下头颅的北方玄武?我都知道哦~”
“作为交换,解开娜娜的暗示,我给你们答案,如何?”
说着又笑起来,慢慢偏过脸,她看着另一个方向,眉宇间染上半是癫狂半是怨毒的妖异神色,“桐生高雄,别以为找不到朱雀圣地就杀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