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她一时发怔,手臂却猛地一痛,回过神来又见身侧的男人眼中浮出几丝…惊疑与狠戾,不过他也飞速掩去异色,“你不舒服吗?”
“不——我——”才刚想掩饰过去,不想男人紧了紧手指,慢慢压低了附到她耳边,以无比亲密的姿态,语调却极度冰冷,“我们即将成婚,这是最后一次允许你忤逆我,罗暄。”
罗暄————她脑中微微眩晕,有无形之物急速侵蚀意识,眼瞳倒映这个男人的脸慢慢扭曲…扭曲…有无数声音涌入又抽离,喧嚣声忽远忽近。
她挣扎着移开视线,用尽全部力气看向…
那个人。
那个人看着她,她一见就无比喜欢的眼睛落下泪来…墨黑瞳色叫透明水渍洗得澄莹剔透,深墨晕散在水里一点点变淡,一种异样的绿在那人眼睛深处绽开。
克利奥佩特拉…当世最著名的祖母绿,象那人的眼睛,油艳侬丽的宝石色…笼在清晨薄雾的森林,深深浅浅铺天盖地的绿色…
她是…这个人是…
意识被无数迷雾彻底吞噬之前,她仿佛听见一记怒喝。
空气瞬间灼升到难以忍受的灼热,她猛地睁开眼睛,一片金红刺入视野,深红西装的男人背对着她,扬高的手,前臂化作淅淅沥沥的…岩浆?!
眼睛微不可察瞪大,随即她又被环在身上的温软笼了起来…吸了吸鼻子,她终于忍不住…汹涌的哭意。
是那个人,墨黑眼睛变成绿色的人,她抱着她,一手环着她,一手执着兵刃,刀锋直直指着…黑发的男人,她的婚约者。
…………
她哽咽一声,这次哭却是因为…她想不起来,明明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现在抱着她保护她的人,这样重要,为什么…她想不起来啊!
岸上情势天翻地覆,随船来的客人抽刀出鞘,很快控制局面,而她的婚约者竟神色自若,看也不看周遭,朝着她施施然伸出手,“罗暄,到我这里来。”
“闭嘴!你这恶心的变/态对我女儿做了什么?”保护她的人声音里带着极度的恨怒,执刀的手指间用力到骨节泛起青白,“洗脑还是更改记忆?”
“是觉醒。”面对质问,她听见婚约者不以为然回答,“祭典上女王会苏醒,罗暄即将嫁给我。”
“罗暄?你喊我的女儿罗暄?”环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正在保护她的人又重新开口,“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
“高雄,北之玄武,高雄,对吧?”
黑发的男人神色一顿,象是这次才真正拿正眼看保护她的这个人,微眯的眼睛,气息带出细细的揣测,“你这废物居然…”
“结婚?”她感觉到护着她的人把她搂得更紧些,声音里的愤怒也更浓厚几分,“几千年前就只剩下一颗头颅的你在做梦?”
“娶我的女儿?你有让她成为女人的能力吗?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