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浩光道人的见识,也绝想不到世上竟有生死晦明阴阳神符这等符法,能融汇阴阳,贯通玄魔,只以为郭纯阳与魔道勾结,顺手收了阴死气魔魔躯,权作投名状。
杨天琪恨恨道:“既然如此,师伯何不将此事大白天下,召集正道有志之士,共伐太玄?”玄门之中,勾结魔道,历来便是死罪,不乏有小门小户与魔道修士暗通款曲,一经泄露,自有玄门大宗主持清理,满门诛绝,历史上亦不乏这等故事。
浩光道人摇头道:“你还是年轻,不通俗务。玄魔两道,水火不容,却有相通之处,小门小户罢了,问罪到太玄剑派头上,郭纯阳只消只言片语,便能摘得干干净净,令你无下手之处。无有真凭实据,说也无用。”
杨天琪道:“那弟子就去将太玄剑派那几个弟子捉来,作为人证,带回彼方世界。总教郭纯阳无话可说。”他始终心切断臂之仇,太玄剑派竟敢与魔道勾结,这等天赐良机岂能放过?
浩光道人思量片刻,点头道:“此事倒也行得。有金光与伏魔两柄飞剑在手,就算那人打上门来,老道也不甚惧怕。只是此事在天星界还做不得,须得回转彼方世界,再出手将太玄剑派几人捉来。你只将此间经过说与你父知晓,他自有决断。”
杨天琪问道:“师伯之意,不必我与金光老祖助师伯一统两界了吗?”浩光叹息一声,说道:“那人出手,大出我预料之外,如今阴死气魔已死,吞星重伤、阴若藏匿,两界长生老祖平衡打破,没了地星界压迫,再难挑动争斗。宿苍子与无垢子受了太玄与七玄两派弟子蛊惑,必不会再唯本门马首是瞻,再有一位玄阴之上的老祖虎视眈眈,凭老道一人怕是难能一统两界。唯有请你父再作定夺。”
今日变数太多,阴死气魔横死,连元神都被拘了去,又蹦出一位超脱玄阴之上的神秘老祖,出身不详,令浩光老道大是忌惮,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能守住极天宫这份基业已是难能可贵,要想一统两界,除非少阳剑派掌教杨逊亲临,否则绝难成事。
浩光道人续道:“你们来此,固然出于我与你父算计,却也得力于空桑上人法力。不然自彼方世界来此天星界,纵是纯阳老祖,也要数十载光阴横渡虚空。空桑上人这一番大考,有那位神秘老祖搅局,全无效力,虎头蛇尾,不久便会结束。地星界玄阴天魔实力大损,这般看来,却是你等赢了这场赌斗,至于空桑上人如何认定,又会发下何等奖赏,非是老道所能知晓。”
“如今已用不到你等,就与金光老祖回返彼方世界,免得本宗没了一件飞剑法宝,气运流失。老道法力虽然逊色那人一筹,但有伏魔在手,大不了舍了这份基业,遨游虚空,亦能返回本宗。那人隐忍数千年不曾动手,怕是也有忌惮之处,天星界看似一团乱局,其实正是平衡之时,反无大碍。倒是彼方世界四九重劫将至,又有魔难方兴,万不可大意。”
杨天琪凛然受教,金光老祖叫道:“好容易出山一趟,却又无功而返,当真没趣!”浩光道人说道:“金光前辈莫闹,你与杨天琪回转本界,必是原路返回到冥土之中,那时请你出手擒拿太玄派弟子,只要到了本宗,郭纯阳神通便再大,也不敢轻易造次。此事要紧,不可怠慢!”
金光老祖笑道:“老祖堂堂法宝,真仙之辈,却去欺侮几个小辈,传扬出去太也丢人,不干!”浩光道人冷笑道:“你不听命,自有家法处置!”金光老祖打了冷战,叫道:“罢了罢了!便舍一回面皮!”
逍遥派中,方凝姐弟正与无垢子对坐,听这位老祖讲述地星界之战,方凝叹道:“想不到那位玄阴老祖竟是假作魔道,实则精通玄门符箓之术。这么一来,地星界玄阴级数一下去掉两位,元气大伤,千年之内也难恢复了。”方胜道:“姐姐,那空桑上人之试?”方凝苦笑一声:“还能如何,只看空桑上人如何决断。无垢子前辈,我们姐弟两人怕是不久便要回返本界,这一本剑谱是本派掌教至尊赠与前辈,结个善缘。”
手掌一摊,一本剑谱凭空显形,金光交错,俱是以道家云文书就,显是一件非凡之宝。无垢子搓了搓手,笑道:“这怎好意思?”话虽如此,却将剑谱收入袖中。天星界道法传承不全,他勉强修成纯阳,但一手剑术却相形见绌,更比不得浩光道人这等玄门大派出身的长老高手,明知七玄剑派赠他剑谱,是要与之结盟,借其手控制天星界,但一门上乘剑术在前,若是不收,实在大违本心。
凌冲昏迷过去,紫府中晦明童子却欢呼不已,尽情汲取阴死气魔魔躯之力。阴死气魔魔躯经过无数年头淬炼,满是最精纯的魔气所化,晦明童子在灵江之地,早已吸足了天地正气,只差这般精纯魔气,就能参演阴阳,得返先天。虽对那人忌惮非常,送上门的肥肉总不好意思不收,放开了本体,尽情吞噬魔气!
凌冲不知晕去多久,幽幽醒转,只对赵乘风说了一句:“我没事。”顾不得解释,忙用阳神观瞧紫府,但见一团幽光,无穷魔气,被一道硕大无匹的玄门符箓死死扣住,抽取其中精纯法力。
晦明童子的本体便是一道生死晦明阴阳神符,在紫府之中依旧显得巨大无比,以凌冲那点微末的符文造诣,也只能瞧出这面符箓之上亿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