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中金庭玉柱,明珠挂壁,耳中亦能听闻鹤舞凤鸣之声。
这座飞宫一出、沈朝阳、程素衣、叶向天面上皆是神色不愉,赵师弟惊呼一声:“云阙飞宫!清虚道宗?他们怎么来了!”这座飞宫唤作云阙飞宫,正是正道第一大派清虚道宗有名的宝物,乃是以诸般天材地宝,用天火、地火、人活,十祭十炼,一座飞宫要足足耗费百年时光,方能炼成。
以清虚道宗之雄厚根基,也只炼了三座,只因太过招摇奢侈,便被门中长老制止。这飞宫云阙已有数百年不曾现世,沈朝阳等人皆是耳闻而已,不成想今日居然有幸在这楚山脚下,灵江江边得见。只是这云阙飞宫炼制不易,且唯有三座,其中一座据闻只在清虚道宗掌教绝尘真人手中。另外两座早被长老封存,轻易不许动用。只不知这一座究竟是何人带了出来。
那飞宫一路飞驰,虽是慢慢悠悠,却与人一种迎面压迫之感,凌冲还是初次见这等庞然大物,只觉呼吸都为之一顿。飞宫悬停于灵江江边,四周云雾升腾,气势之盛,比之癞仙金船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飞宫之中陡然飞出十二名少女,俱是身着白纱,足下一道灵光托举。手中或捧香炉、玉瓶,或提灯笼,或举玉扇。这十二名少女俱是面容姣好,体态盈盈,尤其难得的是居然都是一般修为,练成一股玄门正宗真气,放在一些小门户中,已足可成为传法弟子,却被这飞宫主人当做奴婢使唤,气派排场委实大极。
这十二名少女出得飞宫,便一起用娇滴滴的嗓音喝道:“清虚道宗少主驾临,诸人还不施礼恭迎!”此言一出,赵、钱二人登时勃然大怒,钱师弟喝道:“放屁!你清虚道宗便是再势大,也需瞧瞧同道的面色。我等皆是玄门正宗,不在你清虚道宗之下,何况有三派掌门弟子在场,你若是绝尘、拂真两位亲临,老子二话不说,下跪行礼,你家少主算个甚么东西,也敢如此呼喝我等!”、
他所言拂真道人正是清虚道宗当代掌门弟子,绝尘道人首徒。绝尘道人已然得道三千载,辈分之高,正道之中无人出其左右。只是绝尘道人已有千年不曾出世,门中掌教之位虽是不曾正式传位,但一应门中事务,俱是拂真道人打理,千年以来,拂真道人之威严亦是根深蒂固。
拂真道人辈分亦尊,论起班辈来与正一道、玄女宫、太玄剑派三家掌教同辈,其实其中郭纯阳辈分最是尴尬,若是正经推算,他的师尊荀真人方能与拂真道人论个平辈,只是太玄剑派地处极西之地,轻易不与外界交接,郭纯阳此人又是神秘非常,封山之后从未与人动手,盛名不显,这才无人提起此事。
钱道人破口大骂,程素衣清冷依旧,叶向天一语不发。沈朝阳皱眉道:“住口!如此口出恶语,成何体统!”钱道人登时不敢再骂,口中辩道:“我就是瞧不惯他清虚道宗目中无人的样子,直将在场几位同道当成自家的小厮一般呼来喝去了!”他却是聪明,知晓言语之中拉上叶向天与程素衣二人,使之生出敌忾之心,三家齐力,对抗飞宫主人。
飞宫云阙之中,中枢阵法汇集之处乃是一座大殿,殿上金堆玉砌,条条瑞霭横空飞舞。殿中宝座之上正有一位少女端坐。这少女生的明眸皓齿,双眉弯弯,肌肤吹弹可破,乃是一等一的美人坯子。此时正满面不耐的听着一位老道教训。
那老道身披玄色道袍,须发洁白,正说道:“云珠啊,咱们好端端来取癞仙遗宝,你去招惹那三家传人做甚么?”那少女笑道:“拂意师叔,弟子也是一片好意吗!那些同道便算取了癞仙之宝,回山半途也必受人截杀,弟子差人呼喝了一阵,正可试试他们道心气度如何。若是一言不合便自嗔念灌顶,弟子却要劝他们还是早早放弃宝物,回转山门保命要紧。”
那拂意老道腹诽道:“试人道心也不是如此个试法,再者敢来取癞仙遗宝之辈,必是根基深厚,再差也有师门派遣高手一路护持。那几人之中分明便有太玄、玄女、正一三教掌教弟子在场,若无意外,数百年后,便是那三人执掌大教,你一句话将人得罪的干干净净,却又如何收场?”心中恼怒,却也不敢行诸于色,只是好言劝诫。
这拂意老道辈分极高,乃是拂真道人师弟,绝尘道人师侄。原本在山门之中修行道法,日子过得逍遥自在。谁知被派来伺候这么一个小祖宗,着实苦不堪言。
这少女来头极大,乃是清虚道宗掌教绝尘道人俗家后人。绝尘道人俗家姓复姓上官,天资绝艳,被上代掌教收为弟子,不过区区百年便展现出无匹才华。入道三千载,威震玄魔两道。但只有一点遗憾,自他之后,萧氏家族再未出过适合修道之人。
绝尘道人也曾寻精通先天神算之人推演,言道他修道成就太高,一人将上官氏一族的气运几乎占尽,唯有静待时机,方会再有修道种子降生上官家。这一等便是三千年,绝尘道人偶尔心血来潮,算出自己有一位后人出世,天生百脉俱通,乃是天生的修道种子,大喜之下,命拂真道人遣人下山,将之引渡回清虚道宗。
拂真道人顺着乃师心意,亲自收这女婴为徒,传授道法,便是如今这位了。拂真道人亦有数百年不曾收徒,如此山门一开,登时震动全宗,都晓得自家道场中出了个辈分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