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商来到云水站进站安检口旁边，掏出手机靠墙站着，看上去像在等人。
而她的双眼却像是一台精密的扫描仪，无声地从每一张进站的人脸上扫过。
然而站了不到十分钟，她就发现有来自旁人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起初两波看过就离开了，她一心扑在案子上，也没去留意。
但是渐渐地，聚在她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甚至开始有人停在不远处一边看一边讨论起来。
“那是魏玄商吗？”
“应该不会吧，艺人单独出来坐地铁吗？”
“但是真的好像啊。”
议论声传进魏玄商的耳朵，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曾作为选秀节目的练习生在媒体上曝光并且二十四小时直播播了整整四天。
她虽然不清楚那档已经停播的节目在互联网上掀起了多大的热度，但却立即意识到那些距离今天并不久远的曝光可能已经让很多人记住了她的脸。
魏玄商开始后悔计划不够缜密，她应该提前为自己和武七七准备好口罩和鸭舌帽。
周围为她驻足的人越来越多，魏玄商正思考着要怎么办的时候，耳机里传来武七七有些烦躁的声音。
“我现在被人群包围了，他们对我造成了很大的干扰。”
“为什么会被包围？”孔修缘问道。
“一两句解释不清楚。”武七七说，“组长，你遇到这种情况了吗？”
“……”魏玄商，“正在遭遇。”
“我申请和孔修缘交换站点。”武七七立即道，“现在五点半，还有时间。”
“你也跟沈玄意或者乌守宋换一下吧。”
三个男生虽然不清楚内情，但闻言纷纷表示可以更换。
“那好，你跟孔修缘交换一下。”魏玄商提醒道，“去便利店看一下有没有口罩。”
“我知道。”
“孔修缘，你现在来文海南路，我去文泽路。”
“好。”
“沈玄意，我们俩的距离近一些，我跟你换。”
“咚咚。”对面传来两声敲击声，沈玄意表示同意。
魏玄商快步走向安检口。
但是围着她议论的一部分人也跟了上来。不仅如此，还纷纷拿出手机开始对着她拍。
魏玄商尽量避免正脸面对镜头。
然而她的躲避，却让周围的人越发确定她就是魏玄商。
于是乎，刚过完安检，那些人就从小声议论改成了正面询问。
“魏玄商？是你对吗？”
“你真的好漂亮啊，比镜头里还要漂亮的多，我超喜欢你的。”
“你怎么一个人来坐地铁啊？武七七呢？你们的关系是不是跟直播里一样好？”
“我是你的粉丝，我想跟你合照可以吗？”
“还有我，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小心。”
魏玄商在楼梯口扶住一个差点被人群挤倒的女生。
“这是公共场合，大家不要跟着我了好吗？不要影响秩序。”
然而她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几十部手机仍旧对着她狂拍。她顺着走梯下楼，那些人也跟着她下楼。
“这是楼梯，不要倒着走！”她忍着烦躁，还要提醒倒着下楼拍她的人。
不到二十阶的楼梯下了至少三分钟，而围在她身边的手机也越来越多。
魏玄商站在原地看提示牌上下一站开往高沙路的地铁什么时候到，已经计划好地铁一来她立即冲出去。
耳机里，武七七那边的嘈杂声一点也不比她这里少。
余光里忽然出现一个穿西服的身影，她浑身一震，立即看过去。
林清！
居然是林清！
“我看到林清了。”她把衣领拉高，挡到鼻子下方，通过耳机把情况共享给其他人。视线却一错不错地定在那个穿着考究的男人身上。
“在哪里？”
“云水站，等车的地方。”魏玄商道，“但是只看见了他一个人，没找到高瀚明。”
“他们没有一起行动？”
几人都很奇怪，明明资料里写了这两个人习惯一起作案。
但是有时候出现意外的可能性也不小，比如林清出现的时间就比预测的时间提前了。
“要我们过去吗？”孔修缘问，“我马上要到文海南路站了。”
“先不要。”魏玄商说，“现在不清楚是只来了一个人还是他们俩分开行动了。”
“我先观察一下情况，随时共享给你们。”
“咚咚咚。”敲击声再次传来。
魏玄商明白，这是沈玄意在问她，是否还要跟他交换位置。
恰巧林清要扭头往这边看，魏玄商立即把视线收回来。
她以为是自己的窥探被对方察觉了。
然而过了几秒钟，林清居然朝这边走了过来。
紧接着响起了列车进站的提示音。
“先别过来了。”魏玄商迅速做出决断，“他朝我走来了。”
“请问需要帮忙吗？”林清来到人群外围，做出一副绅士模样，看着魏玄商询问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