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军伟算是看出来了，吴涛走访名下各家公司时，那场面是真的热闹。
而不是事先安排的那种‘热闹’。
一切完全没什么剧本，谁都能跟他说上两句，而且说什么的都有。
当然在团拜的场面里，能挤到前头的，也要各凭本事的。
尤其是到天行游戏公司的时候，因为新发展方针的分歧，甚至专门开了个座谈会讨论。
座谈会上，陈军伟对吴涛和下属之间的关系，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现场一些问题讨论起来，直接开怼的都有，谁管你是不是老板，完全是以理服人。
最后要不是吴涛的词锋更强，理由更充分一些，极有可能下不来台。
一天的团拜结束之后，陈军伟搭上劳斯莱斯回程的途中，面对吴涛的态度，和之前又有了变化。
目光很诚恳，说话愈发走心。
“吴哥，我算是看明白了，您这个老板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怪不得萧大哥那么有野心的一个人，踏足商业这块，照样老老实实地做资源型产业！”
“……您手底下这块高科技产业，换给我，根本就是俩眼一抹黑！所以，我真服了，吴哥！”
吴涛从车载酒柜里拿了瓶水丢给对方道：“其实你也不必妄自菲薄，真有心的话，即便高科技做不了，高科技周边也有很多机会可以尝试。”
陈军伟早已经吓毛了，“算了算了，我还是和萧大哥一样，老老实实做点传统行业吧。”
既然这样，吴涛便不再多说。
沉默了一会，陈军伟琢磨道：“吴哥，听说现在煤炭行情不错，你说我要是倒腾点煤炭，是不是条路子？”
吴涛眉头一挑，“你在矿省有人脉？”
“也算不上是有。”陈军伟挠挠后脑勺，“以家里的影响力，想通通门路，还是能办到的。”
“如果只是这样，”吴涛沉吟道，“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搞。”
“……在我看来，煤炭的行情没几年搞头了。而且就算是只想着炒个短期的，矿省的水很深，只是通通门路这种层次，远远不够。”
记忆里对矿省挖煤炒煤的新闻轶事是没少看，后来又从石乐乐父子俩那儿了解到不少的秘辛，让吴涛对矿省煤炭业这一块有了个全方位的认识和了解。
所以他才有此一说。
这话让陈军伟大受打击，因为倒腾煤炭这个念头，他已经动了很久。
吴涛见状，自是不能什么话都不说，“如果你只想挣个五到十年的短平快效益，我觉得你可以和东瓯的一些民间资本学学，看看他们现在都在做什么。”
这话好像什么都没说。
陈军伟听不出言下之意，所以便直接问了，“吴哥，他们在做什么？”
“炒楼。”
“这不好吧？”
陈军伟这么一说，反而让吴涛对他有点刮目相看。
看来多少是个有点追求的红三代。
所以言语间反倒充满了耐心，“既然这样，那就先别急，总会找到机会的。”
陈军伟连连摆手，“我肯定不急，不急！”
不管这话是真的假的，吴涛就把它当真了。
结束了开年第一天的团拜会，吴涛并没有直接回御花园别墅，而是直接回了元启科技。
其实开年第一天，各家公司都面临着不少的工作。
但相比之下，正在进行品牌事业部调整的元启科技，显得更多一些。
华灯初上的宁江区，周围隐约可听见阵阵隆隆的鞭炮声。
吴涛端着咖啡，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宁江开发区的夜色，一天的疲惫顿消。
直到柳若曦推门而入记，递上手里头的文件道：“老板，这是关于筹建视频网站的企划案草稿，你审核看看，有什么不足的，我再安排她们改。”
吴涛接过来，趁手一掂量，看也没看，便丢回给柳若曦道：“这里的料太多了，其实不必这么具体，一页纸足以。”
“……另外准备好了之后，一式两份，一份发给芊芊静听网站的胡宁，另一份发给暴酷漫客的文慧，由她们自己去发挥。”
柳若曦很是意外，一个IDEA，分发给两个负责人，这在老板这里，还是头一回。
究竟是对胡宁的不信任，还是对文慧的不放心？
还是希望她们两个之间形成竞争，博弈，最终优胜劣汰？
吴涛见柳若曦既没说话，也没离开，心里对她所想，猜个大差不差，“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柳若曦把心里的念头婉转地表达出来后，吴涛笑了，“我就不能是想让她们在两个领域，同时来个双响炮么？”
“老板你是说，由胡总做主流视频网站，而文副主编推动动漫视频网站？一个大而全的，一个专业的？”
吴涛不置可否，不过柳若曦已经得到了答案。
回到办公桌前，吴涛重新坐了下来，打开工作电脑开始浏览邮件。
就在五分钟前，秦潇潇刚发来一封邮件，是请示需不需要立刻展开和华为方面的接触。
吴涛这才想起此事，言简意赅地做了批复：拿出最大的诚意，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