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 齐佳氏木然的看着博赫的礼物像流水似的送到顾聆的院子里, 叹了口气。
这几天齐佳氏和顾施翰两人商量博赫与顾聆的事情时, 顾施翰持赞同态度的,他一直以来就是喜欢会读书的孩子, 博赫人品好,也不是不懂变通的古板性子, 男人和女人看人的眼光还是不同的, 一家之主都表赞同意见了, 闺女自己也乐意,齐佳氏心里其实已经对这门亲事同意了一半。
加上后来纳喇氏亲自上门提亲, 还和她言明以后博赫不会纳妾, 连通房也不会有, 这门亲事她就愿意了八分。
自古以来这女儿家, 谁会愿意和别的女子分享自己的丈夫呢?只要自己的女儿以后日子过得顺遂, 她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至于博赫以后的前程, 她相信顾施翰的眼光, 而且自家以后也可以帮衬些。
齐佳氏快刀斩乱麻的婉拒了其他来提亲的人家,两家也迅速的定下了亲事,当两家的定婚的事情传开后,京城里和顾家相熟的人家哪个不大跌眼镜。
顾聆的婚事定下来后,齐佳氏就将心思都放在了筹备顾显安的婚事上,顾茵距离要进贝勒府的日子也快了,在蜀地的章佳氏听说自家的女儿被选上进贝勒府时,喜不自胜, 那可是皇子的后院啊!从收到信的第二天章佳氏就往京城赶,紧赶慢赶的总算到了。
因为顾家老宅已经许多年没住人了,虽然有下人每日打扫,可是房子太久没人住,还是有股说不出的味,章佳氏觉得自己在京城也住不了多久,就决定在顾聆家暂住。
章佳氏给老夫人行了礼,坐下后第一件事就是招呼顾聆过去,笑眯眯的拉着顾聆的手:“这就是聆姐儿吧?几年不见,都出落成大姑娘啦!听说你已经定亲了?还是个探花郎,探花郎好啊,虽然现在只是一个从六品的编修,但是以后会好的,不像你顾茵姐姐啊,哎呦,大伯母以后可得为她操心了,这进了皇子后院,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次的。”章佳氏嘴上说着操心,脸上却全是得意。
齐佳氏冷哼一声:“聆姐儿,还不快到额捏这儿来,你大伯母一来就拉着你说话,你堂姐想与她额捏说一句话都没地方站了,这以后她们一年可见不上几次面,如今多说一句都是赚的。”顾聆听话的走回齐佳氏身边,低下头偷偷的笑,额捏威武!
章佳氏心里咬牙切齿,她这个弟妹,这么多年不见,还是一点亏也不愿吃,随后她又笑着和老夫人说笑起来,只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几天后,顾茵身穿一身粉衣,给章佳氏和老夫人磕了个头,就上了一顶轿子,抬出了顾府,铁石心肠如章佳氏,作为一个母亲,面对自己的女儿出阁,也是不能自抑的泪流满面,齐佳氏看见她这样,就好像看见了以后顾聆出嫁时她自己的样子,心情颇为复杂的安慰了她几句。
顾茵坐在轿子里,只能感觉到轿子的颠簸,她有些紧张的握了握自己的双手,心里五味杂陈,这辈子出阁没有喜乐,没有嫁衣,就连能带的嫁妆也是有限,自己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就这样,顾茵坐着这顶小轿,悄无声息的被抬进了贝勒府,下了轿子的她被引到了她的院子,院子虽小,但是也五脏俱全,一个人住是管够的,顾茵被引进房间安坐后,一动也不敢动,等四贝勒过来。
正院里,乌拉那拉氏看着正在品茶的丈夫,心里的苦涩一点一点蔓延开:“爷,今日顾格格入府。”内心苦笑,不是早就应该习惯了吗?新人一茬一茬的入府,而他们夫妻二人却只能相对无言,弘辉去了以后,两人就更没话说了。
胤禛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沉默使房里揭开茶盖的声音,都清脆的让人觉得刺耳,乌拉那拉氏张嘴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胤禛性子本就内敛,没有要事更不会主动开口,将茶杯放下,丢下一句:“爷先去顾氏那里了,福晋早些休息。”就走了出去。
乌拉那拉氏嘴里的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多谢爷关心。”却不知道该对谁讲了,伺候她多年的奶嬷嬷心疼的看着她:“福晋该留下贝勒爷的。”
乌拉那拉氏苦笑道:“这不合规矩,我是嫡福晋,怎么能带坏了府里的规矩,嬷嬷别说了,伺候我安歇吧。”正院熄了灯,漆黑一片,就像乌拉那拉氏的心一样,不见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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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听见了房外的动静,连忙端坐好,门外走进一个身材欣长的男人,顾茵不敢抬头看他的脸,站起来行礼道:“妾身给贝勒爷请安。”
“嗯,起来吧。”胤禛直接越过行礼的顾茵,坐在炕上打量顾茵,顾茵发现胤禛在看她后,羞红了脸。
中等姿色,无甚出彩,胤禛在心里这么评价后,便没有再看她,顾茵悄悄的偷看胤禛,心想:这就是以后的九五之尊,能决定她命运的男人,看见他就如同看见了自己以后光明的前途,让顾茵的心头一片火热。
顾茵殷勤的倒了杯茶:“贝勒爷,您喝茶。”在正院已经灌了好几杯茶的胤禛并不想喝,心里腹诽顾茵不会看眼色:“放桌上吧。”
顾茵讪讪的把茶盏放回了桌上,气氛又沉默了下来,顾茵心里着急,琢磨若是顾聆在这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