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的消息传到了后宫。
皇后娘娘正在与孟夫人说话。
孟夫人惊诧地半晌回不过神来,直到内侍离开,她才仓皇地看着徐皇后。
徐皇后倒是显得十分镇定,吩咐女官退下之后,淡然地看着孟夫人。
那淡然的神情中夹杂这一丝的威严。
孟夫人知晓皇后娘娘这是动怒了,她急忙起身赔礼:“娘娘,都是我们没做好,没想到谢良辰有备而来,之前丝毫没有透露……”
既然是有备而来,自然不会告诉旁人。
徐皇后道:“坐下吧,说到底徐家是我的母家,我只有这一个弟弟,无论到什么时候,我也不能不管徐家,你也不必这般紧张。”
看着皇后娘娘端起茶来喝,孟夫人小心翼翼地回到椅子上坐好:“为何……这么快……就将封赏定了下来?”
“之前没有定下来,是枢密院没有商议好,也是因为朝中没有人盯着这桩事,”徐皇后淡淡地道,“如今有人议论陈家村,而且都是赞许之声,自然不能再拖着。”
皇帝一向顺应民意,更何况陈家村有功劳在先,只能说无论是谢良辰还是宋羡,都做得很好,让人拿不住错处。
谢良辰这个在乡间长大的广阳王之后,没有经人提携,自己就留给旁人一个深刻的印象,借由蜡笺和毛毡赢得了名声。
孟夫人紧紧地抿着嘴唇:“不过再怎么说,陈家村和谢良辰也只是商贾而已,就算现在被封为郡主,日后也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说到底能不能赚银钱,还不是朝廷说了算?”
徐皇后没有说话,眉眼间的神情更肃穆几分,只有孟夫人这样的人才会觉得这是蜡笺和毛毡的事。
蜡笺、毛毡随便什么东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谢良辰那份心思,战事才结束了不久,就为八州的百姓找了一条出路。
徐皇后道:“朝堂上下都在议论要如何赈济八州,这你应该知晓吧?有了蜡笺和毛毡在先,你说宋羡接下来会怎么做?”
孟夫人顺着徐皇后的意思,想到了一些。
徐皇后接着道:“不管朝廷给多少米粮做赈济,也不是长久之计,若真的想要扶持八州之地,不如在八州买官纸,有官纸在前就能开设更多纸坊,纸坊多了,百姓可以私营小纸坊做蜡笺这样的上等纸笺。朝廷也需要那些抗寒的毛毡,榷场一开,就能买到更多的毛皮,再加上八州本就适合牧羊,这样一来提及皮毛货物,就能想到北方的几个州。”
不需要徐皇后再说下去,孟夫人全都明白了,这可比要一些赈灾粮更长远。
“宋羡可不傻,”徐皇后长长地舒一口气,“他娶谢良辰自有他的用处。”
孟夫人整个脊背发寒,完全不能将徐皇后口中的谢良辰与她见到的重合在一起。皇后娘娘是不是太抬举谢良辰了?
就算陈家村做出这些东西,想到这个主意的人也定然是宋羡。
不过到底是宋羡还是谢良辰又有什么关系?皇上已经赐婚,如果没有意外,这两个人很快就会成亲。
徐皇后说了太多话有些倦了,她挥挥手道:“回去吧!”
徐皇后看着孟夫人离开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她还没见到谢良辰,但现在却想起了身边人如何说起广阳王妃的。
广阳王妃很受百姓拥护,在属地时做了不少实事,一个女眷却能带着文士编撰书籍。
现在谢良辰做的事与广阳王妃有异曲同工之处。
像,是真的像。
……
陈老太太正在院子里晒太阳,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一时忘记了如今是冬日。
不过,陈老太太还没舒坦一会儿,就听高氏来道:“大娘,朝廷来人了,说是要封赏姐夫、良辰和陈家村,来了不少人,送了衣服,还要打扫庭院,一切准备停当之后,我们就要去前院接旨。”
陈老太太从椅子上起身,看着又惊又喜的高氏:“慌什么?不是早就知道会有今天?”她早就说过辰丫头那是“夫人”命,郡主比夫人还富贵,她说错没有?
高氏道:“知道是知道,见到了……哎呀……看着野猪在山里跑和将野猪肉吃到嘴里能一样吗?您说是不是?”
陈老太太背着手老神在在:“哪里不同?”依她看就差不多,一个醒着吃,一个做梦吃。
说不得之后还有喜事呢,高氏偷偷笑着,她在前院听到姐夫和辰丫头商量,明日想要为陈老太太请封诰命。
真的求来了,看大伯娘还能没事人似的不?
陈老太太向前走,高氏听到老太太腰间传来声响,立即压低声音道:“大伯娘,一会儿换新衣服的时候,别忘了将腰间的钱袋子拿下来,您这一走路就响个不停。”
陈老太太挺直脊背:“怎么?嫌弃老太太的钱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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