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蛊毒很少见,”苏雪鹄接着道,“但此次云荆城之变,不仅奇特在蛊上,若是单纯的蛊毒,不可能造成这种效果,对方主要利用了咒、蛊、毒三种方面,要想解除,也必须从这三方面着手。”
“先前元沧海探查出,其中可能有魔教阴煞宗的咒术痕迹,”苏雪鹄望向元沧海,元沧海点头表示同意,“我亦是探查出,其中用毒手法与魔教三宗四派中的毒龙派有些相似,此外循着血液感染他人,这种传染手法又类似于四派中血河派的血染之法。”
苏雪鹄总结道:“既然三种手法都与魔教有关,幕后黑手不是魔教之人,也定然是一位与魔教渊源颇深之人。”
白知弦再次举起了手,好奇地道:“那蛊呢?之前不是说蛊毒是南疆人秘法,魔教有人擅长蛊毒之法吗?”
“有,”回答白知弦疑问的,是素来淡漠的元沧海,“数百年前,魔教天魔宗崛起了一名新秀,很快便爬到了高位,成为天魔宗宗主的左右手,她擅于御使蛇蝎蟾蜈等毒物,更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控蛊之术。”
说到这儿的时候,元沧海忽然“看”了凤重明一眼,“她真名不详,因爱穿紫裳,外人便唤她为‘紫姬’,人送外号‘幽嫇蛊后’。”
凤重明和紫姬那段过去,外人不得而知,但四大派的某些高层是知晓的,尤其以元沧海的特殊地位,许多门派辛秘在他这里如透明的一般。
白知弦恍然大悟:“就是那位和太虚剑仙、指掀天籁、碧水医仙和镜花宫的天女飞花四位前辈,并列上届天下风云榜天仙榜的幽嫇蛊后?!原来她是魔教之人啊!”
听白知弦提到熟人名号,凤重明和元沧海脸色都不由一沉,尤其是凤重明,听得“天女飞花”四个字,更是厌恶得皱起了眉头。
白知弦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榜单上有三位前辈已经去世了,在场的两位大前辈据说和其中去世的两位还关系匪浅……他是不是踩雷了?
白知弦弱弱地转移话题,“那位‘幽嫇蛊后’还在吗?我怎么感觉上次天仙榜公布后,有将近一甲子未曾听到她的消息了。”
却不想凤重明听得这句,脸色当即更加阴沉,吓得白知弦连忙不敢再吭声。
“不在了,”反倒是元沧海,可以沉静地道出这件秘闻,“一甲子前的正魔大战,幽嫇蛊后重伤于天女飞花冯怜怜与暗楼少主联手,之后不久,便重伤不治去世了。”
“哇,这么一来,上届天仙榜五个人,只活下来排行最末的冯怜怜前辈一个?那她岂不是铁定是这届天仙榜第一?”白知弦惊奇道。
“够了!”
凤重明忍无可忍,“要讨论八卦传闻,你私底下问你师叔祖去!”
白知弦连忙噤声,做了一个缝嘴巴的姿势。
苏雪鹄倒是听得的津津有味,原来她四个化身都上了天仙榜吗?那位冯怜怜有点可怜啊,若是她没弄化身出来,她岂非是天下第一美人?
等等,冯怜怜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这不是原著里对凤重明一见钟情,穷追不舍,在再三被凤重明拒绝后,还发誓非君不嫁的那位吗?后来被原著女主云清鸾抢走“天下第一美人”称号了,还作出过许多不理智之事,最终被男主南宫麒忍无可忍地灭掉了。
这样一思考,自己苗女化身死于她手好像有点微妙?
“咳,我们回归正题。”
苏雪鹄不敢再深想,还是当前的事情要紧,自己化身的死因,等四个化身记忆全都消化完毕,自然就知道了。
“我觉得从目前来看,我们应该分兵从两处着手。第一,从原因方面,当下大部分受害者,除开后来被偶然牵连到的,事先找不到源头的三个受害者,持有令牌的韩家人、韩管事与婢女碧萼,都是与城主夫人有关联的人。”
白鹤管家补充道:“不止三个,在韩管事和碧萼之间,府中还有数位韩姓家丁亦是尸变暴毙。”
“显而易见,凶手是针对韩夫人而来的,”苏雪鹄问道白鹤管家,“你们有派人去左芜城查看韩家的情况吗?不是我危言耸听,韩家极有可能已经……”
白鹤道:“城中出了这些事情以后,半个月前,城主就已经派人前去韩家了,只是至今未有消息传回来。”
闻言,元沧海立即表示,“我传讯给左芜城附近的门派负责人,让他打探一下消息,应当比你们派人往返要快。”
“第二,应当从凶手的特征着手查找,最近魔教或者魔道上,有什么后起之秀是兼容并包,博采众家之长的?”苏雪鹄问。
凤重明之前因为听到冯怜怜的话题,心情很糟糕,然而如今看着苏雪鹄神采奕奕的样子,感受着心脏中苏醒的子蛊,方感到安心了不少。
他思索道:“魔道上的事,我们这边即使再关注,消息仍是滞后了许多,若想打听更详细的情报,只能去寻风满堂打听消息。”
白鹤管家马上表明,他即刻去向风满堂下单,查找凶手的线索。管家是个行动派,刚表示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白知弦偷偷地瞄了眼自己左右站着的元沧海和凤重明,谁也没表示要走的样子,感觉气氛又逐渐凝重起来了,他是不是应该找个借口溜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