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楠正站在镜子前涂抹护肤品，傅清舟进来时她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傅清舟靠在门口，语气淡淡。
盛楠转头看向他，“去哪？这么晚了。”
“有个当事人被她老公家暴，这几天我正在帮她打离婚案，她刚才给我打电话求助了。”
盛楠指尖微僵，眼神有几分错愕：
“你居然接了离婚案？”
傅清舟脸色平平，“不能接吗？”
盛楠深吸气，“我不希望你接离婚案。”
“而且这种家暴类的案子，后续会很麻烦，万一当事人的丈夫报复你呢？”
“我们还有孩子，你能保证他们不会对我们的孩子实施报复吗？”
傅清舟看向盛楠的眼神逐渐变得不解。
“盛楠，你曾经也是一名离婚律师，你为什么现在能说出这种话？”.
盛楠语气冷静下来，“你也说了这是曾经。”
“傅清舟，我真的一点都不希望你去找她。”
“你可以接离婚案子，但是这样危险系数很大的离婚案，你真的不要再做了。”
“这不适合你。”
傅清舟垂眸看着盛楠的眼神愈发冷漠。
“盛楠，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会是这样。”
“同样是法律人，你的观念和我的，相差太多。”
“我一直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忘记你。”
“现在听你说了这些，我明白了。”
“或许因为我们观念不一致，或许从根本上，我们在一起就不合适。”
“……”
盛楠表情错愕的盯着他。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样的话会是从傅清舟嘴里说出来的。
等她反应过来时，傅清舟已经开车离开了。
盛楠靠在床头默默看着手机，呆坐了一整夜。
傅清舟一夜未归。
盛楠也没有给他打电话问他去了哪里。
她起床洗漱吃过早饭，开车把笙笙送去幼儿园之后，调转车头去了事务所。
盛楠在办公室跑磨了一杯咖啡，正靠在椅子上打算喝时，助理刘瑶神色慌张的推开办公室的门：
“楠姐，不好了，傅律他带回来一个浑身是伤的女人，似乎是他的当事人，然后那个人的老公现在追到事务所来了，差点将前台小姐姐打伤！”
盛楠猛地站起身，“报警了吗？”
“报了，这会傅律正在外面和警察交涉。”
盛楠提步走出去。
傅清舟身侧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她脸上带着明显的青紫伤痕，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外套。
盛楠多看了一眼，确定那件外套不属于傅清舟，才收回目光。
见盛楠出去，事务所的其他人纷纷打招呼。
盛楠点头站在一侧，眼神落在傅清舟身旁的女人身上：
“他为什么打你？”
女人声音很柔弱，“我……我也不知道。”
“我们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刚结婚还好好的，可是结婚时间不久他就开始朝我动手了。”
女人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刚才家暴的男人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眼眶猩红的看向盛楠：
“因为她出去偷人！”
“我亲眼见到她和同事关系很亲密！”
“我知道我打人不对，可是她和其他男的关系不清不楚难道就是正确的吗？前段时间她还去医院做人流！可孩子根本不是我的！”
众人：“……”
盛楠面无表情的看向傅清舟。
暗示和询问意味十分明显。
可傅清舟依旧无动于衷。
盛楠拽着他的手腕，气急败坏的拉着他进了办公室，“你现在还要接这个案子吗？”
傅清舟面不改色，“接。”
“盛楠，那个男人是一个家暴男，他还有精神病史，他说的话不能信。”
“如果你真的还有身为一名律师的良知，那我希望你不要再来干涉我负责这个案子。”
盛楠看着他，满眼失望。
她攥着他手腕的手一点点放开，扯唇轻笑：
“好，傅清舟，你去吧。”
“这个案子和我，你只能选择一个。”
傅清舟眉头拧的深紧，“如果我都要呢？”
盛楠，“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你都要不了。”
“我说了，你只能选择一个。”
傅清舟语气冷漠，“盛楠，我希望你理智一点，不要被私人情绪左右。”
“总不能你不接离婚官司，让我也不接吧？”
“我们虽然是夫妻，但没有这样的说法。”
盛楠眼底的爱意渐渐褪去，唯余失望。
她后退一步，仰头看着他，多余的废话也不想说了，“傅清舟，我只想问你，今天让你在我和这个案子中间选择一个，你选择谁？”
盛楠的语气平静到令人可怕。
傅清舟眉头紧蹙，“盛楠，你不要闹了。”
“能不能清醒一点。”
盛楠摇了摇头。
傅清舟也后退一步，“如你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