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心怡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她神色凄惨的看向盛楠:
“不要。”
“盛楠,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我可以向你赎罪,当牛做马,我都可以,但你不要那样对我。”
“韩初远他就是个禽兽,他猪狗不如,你不能做那样的事情。”
盛楠垂眸看着自己莹白的指尖,随后将手放入兜里,抬眸好笑的看着她:
“如果那天在海岸边上,你也能说出这样的话,现在我们岂不是皆大欢喜?”
“蒋心怡,要不,你让时光倒流呢?”
“倒流到那天,你和沈清溪不要绑架我,也不要威胁傅清舟。”
“大家都好好的活着,可以吗?”
蒋心怡:……
这是一道无解的死题。
盛楠看着她,“可以吗?”
蒋心怡依旧沉默。
盛楠猛地上前,伸手用力揪住她的衣领,眼底燃烧着两团愤怒的火焰,“你说啊!可不可以啊!”
“蒋心怡,我盛楠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
“你算得上是一个。”
“当初在医院我和你说的很清楚,我们的一切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执迷不悟的人是你!”
“难道不是你要联合韩初远来对付我们,所以才会被他囚禁么?”
“所以你凭什么把这一切算在我和傅清舟的头上?!”
“你说啊!”
蒋心怡脑海中紧绷的最后一根弦,彻底断了。
她呆呆的看着盛楠,这才想起来,那天确实是她主动约见的韩初远。
是她对韩初远说的交易感兴趣,所以才会去见他,所以才会被下药……
“但凡不是你主动找的韩初远,傅清舟都会出手救你。”
“但是,你是主动联系他的。”
“谁能保证他救了你,你不会反咬一口?”
“蒋心怡,喂不熟的狗,我们从来不养。”
“你怎么还有脸把这一切怪到我们的头上。”
“你还真是一个——”
“不折不扣的贱人呢。”
话落,盛楠松开手,从兜里拿出一把匕首。
蒋心怡看到她的动作,惊恐的瞪大了双眸。
盛楠手里拿着的那把匕首正是她那天抵在她脖子上的那一把!
蒋心怡心跳猛地加快,十分惧怕的看着她,“盛楠,你要做什么……”
盛楠脖子上被蒋心怡割的伤口已经愈合了,此刻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浅粉色的疤痕。
医生说只要坚持擦祛疤的药,假以时日,疤痕一定会消失。
盛楠曾无数次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脖子上的伤痕在想,如果那天蒋心怡真的失手一刀子割下去了,那傅清舟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蒋心怡,你知道吗,世界上根本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
“针刺不到你的身上,所以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痛。”
“但是怎么办,我也想让你感同身受一下我的痛苦,所以,不好意思了。”
盛楠拿着匕首抵在蒋心怡脖子上,轻轻一划,她的脖子上顿时出现和盛楠一模一样的伤口来。
甚至连深浅都一模一样。
脖子上传来阵阵刺痛,有点麻,有点痒,更多的是一种不可名状的痛。
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疼得让她浑身都发冷。
盛楠看着从她脖子上渐渐流下的血液,从兜里掏出一张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那把匕首。
擦拭完,盛楠随手将手帕扔进垃圾桶,唇角勾着浅笑,“是一把好刀。”
这把匕首是折叠的,盛楠折叠起来放回兜里。
她转头看向陈弋,“陈助理,回头拿点碘伏和纱布帮她包扎一下。”
“可不能让她因为这点伤口死了。”
“等十五天后伤口愈合,疤褪了,我再来割一下。”
“我要让她体会一下,伤疤不断被割开、反反复复疼痛的感受。”
蒋心怡脸色煞白。
她想说些求饶的话,可是看到盛楠坚定的表情时,又堪堪咽下。
如果求情有用的话,盛楠就不会这样对她了。
自从傅清舟离开,盛楠每日都会在梦中梦到他。
他离开这件事就像一道伤口,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心脏上。
每每被人提及一次,她的心就会痛一分,那道伤口也会变得鲜血淋漓。..
所以,她要让蒋心怡经历和她一样的疼痛,她要让她也感受一下这种崩溃的折磨。
“好的,我马上会安排。”
陈弋点头应下,嘲讽的眼神扫了眼蒋心怡。
盛楠抬手将耳边垂落的碎发别到后面,手又回到兜里,“对了,再找一些人,好好伺候我们的蒋大小姐。”
“我看她和韩初远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快活的很。”
“既然蒋小姐来这里做客了,我们自然是不能亏待了她。”
陈弋微微一笑,“好的太太,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办事。”
盛楠朝蒋心怡投去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而后转身,“走了。”
“这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