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盛楠病房出来的南知婼仿佛遭受了天大的打击。
她站在病房的走廊内背靠墙壁低着头,许久都没有动作。
脑子里浮现的满是盛楠刚才歇斯底里朝着她大吼大叫的画面。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Ь.
明明这段时间她在努力修补和盛楠的关系了,一场车祸,似乎又把盛楠和她的关系打回了四年前。
甚至于比四年前还要糟糕。
病房内,傅清舟喂盛楠喝完粥,帮她掖好被角,“待会我让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应该还要输液。”
盛楠伸手抓住他的衣服下摆,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我不要。”
“我不想打针。”
傅清舟无奈叹息。
他坐在病床一侧,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声音温柔,眼神缱绻,“你乖一点,生病了不能不吃药,也不能不打针。”
盛楠眨眨眼,泪水将落不落,“我听话你就不会离开我了吗?”
傅清舟愣在原地。
他久久的望着盛楠出神,心脏一点点收紧,仿佛被谁捏了一把,疼得猝不及防。
他嗓音哽咽,伸手将盛楠抱进怀里,极近温柔的安抚她,“不管你听不听话,我都不会离开你。”
“只要是你,我就不会离开。”
“让你吃药打针,也是想让你赶快好起来。”
盛楠靠在他肩头,瓮声瓮气,“好起来就可以回家了吗?”
傅清舟点头,“对。”
“是回到雅苑吗?”
“……”
傅清舟刚刚扬起的唇角再次压下去。
他抱着盛楠的四肢有些僵硬。
他现在很确定的是,盛楠的记忆已经错乱了。
她一会记得自己在巴黎,一会又记得自己在雅苑。
甚至于,她的心智都很不成熟。
“你怎么不说话?”
盛楠推开傅清舟,神色焦急的看着他,“是我不能去雅苑了吗?”
“你是不是真的要和别人订婚了?”
傅清舟垂眸吻了吻她的眼睛,“没有。”
“我不会和别人订婚,我这辈子只有你。”
“你赶快好起来,我们就回雅苑。”
“回属于我们的家。”盛楠咧开嘴,笑了。
她抱着傅清舟的脖子,靠在他胸前撒娇,“好,那我都听你的。”
傅清舟把她轻放在床上,粗粝的指尖在她光滑的脸颊上蹭了蹭,“那你乖乖躺五分钟,我出去叫医生进来给你检查,好不好?”琇書蛧
盛楠点点头,随即目光落在墙上的钟表上,“好,那我等你五分钟。”
傅清舟勾唇轻笑,在她的澄澈的眼神中,缓缓转身。
彻底转过身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无边的冷漠在眼底蔓延,周身迅速笼起一层寒意。
这次车祸是谁造成的,他要让他死。
傅清舟阴沉着脸拉开病房的门,刚走出去和南知婼遇上。
南知婼抬头眼眶通红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傅清舟脚步只停顿数秒,随即径直从她面前经过,并未多看她一眼。
“傅清舟,”南知婼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楠楠她……”
傅清舟回头冷笑,“南夫人,拜你所赐,她现在记忆完全错乱了。”
“这一切如你所愿,你高兴了吗?”
南知婼强忍着泪水摇头,不停的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根本不是这样的……我……”
傅清舟懒得和她废话,冷漠的瞥了她一眼就走了。
说好了五分钟,超过这个时间,盛楠肯定会着急。
他先去护士站找了医生,约好五分钟后来病房给盛楠检查。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走廊尽头给陈弋打电话。
“查的怎么样了。”
傅清舟单手插兜,森冷的眸光直勾勾的盯着楼下的某处。
“总裁,查到了,开黑色保时捷的人是代婉婉。”
“那几辆货车也都查到了,他们说是受人之托,但是开车和代婉婉同时撞夫人的货车司机,我还没有查到。”
“有人给代婉婉办了假的身份证,想要让她离开京都。”
“被我们的人发现后她跑了,我们正在联系警方,全力搜捕。”
傅清舟眼底充斥着一股浓烈的杀意,“尽快。”
“我需要知道幕后主使。”
“我明白,”陈弋点头,“总裁,我已经派人去老宅那边蹲守了。”
“代婉婉没有害死夫人,估计会从小少爷身上下手,借此逼着我们放她离开。”
“可以,”傅清舟冷漠道,“让我们的人隐藏在暗处,你和我爸商量一下,届时可以先给他们一点‘甜头,再来个瓮中捉鳖。”
“好的,我马上去办。”
陈弋办事效率和能力傅清舟都放心,但目前为止,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见傅清舟还没有挂断电话,陈弋猜想,他应该是还要其他事情,“总裁?”
傅清舟一只手捏着手机,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让李昶找一些装修工人,把之前在雅苑上新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