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楠垂眸,眼神平静的和她对视。
看着南知婼“痛心疾首”的模样,她只是觉得无比讽刺。
她就这么喜欢拿捏别人吗?
“盛楠,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妈妈看你现在这副样子,真的很难受。”
“你知道吗,妈妈刚生下你的时候就想着,我的女儿以后一定会变得很优秀很优秀,可是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理解我呢?”
盛楠凝着她的双眸,把她的话完完整整的送了回去:
“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理解我呢?”
“南夫人,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在我面前打感情牌了,我不吃你那一套。”
盛楠唇角嘲讽的勾起,“既然这么爱你的女儿,当初为什么要把她丢下?”
“你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不觉得离谱和可笑吗?”
“没有拆穿你的虚伪,真的是看在我爸爸的面子上。”
“我爸爸一直都告诉我,我妈妈是个很好的人,说他对不起她,但是,如果爸爸还活着,看到你是这副样子,他应该会很失望很失望吧。”
“南夫人,你不配得到爸爸的爱。”
盛楠弯腰抱起脚边的纸箱,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着南知婼:
“对了,还有一件事。”
南知婼眼皮狠狠一跳,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她听到盛楠说:
“南夫人当初抛弃女儿的时候那么干脆,后来想得到女儿的时候又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连自己的丈夫都不放过。”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在你身边这几年,就是当个混吃等死的大小姐吧?”
南知婼双手一点点收紧,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此刻她却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那些她曾经做过的见不得光的往事,终究还是被盛楠扒了出来。
前所未有的恐慌感袭击了南知婼的身心,她稳住心神,深吸气,待盛楠经过时,她下意识抓住她的衣服下摆:
“盛楠。”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紧张,甚至还有些沙哑。
盛楠掀眼眸看向她,“还有事?”
“你……你不能走,”南知婼眼眸闭了闭,“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况且你也找不到证据,不是吗?”
南知婼笃定了当年把那些事做的干干净净,盛楠不会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盛楠定定的看着她,“所以呢?你让我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怎么可能?!”
盛楠眼底的讽笑很夸张,南知婼被狠狠刺到了。
“你现在要去哪里。”
南知婼换了个话题。
“南夫人让人把我的办公室拆了,不就是想让我从nr滚蛋吗?”
盛楠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怎么?你如今又想反悔?”
“那你得问问这些装修工人怎么想。”
正在忙碌的工人们听到盛楠说的,立即伸着脖子大声嚷嚷,“不行啊南夫人,我们这工作已经开始了,不能叫停了啊,如果叫停你也得付我们劳务费的。”
南知婼:……
盛楠秀眉轻挑,“所以,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得走了,我老公估计快来接我了。”
楚曜和南知婼的脸色同时变了。
南知婼捂着发疼的伤口,一脸的痛色,“盛楠,你如果想走,可以,那你把nr的股份留下。”
“还有,你一旦踏出这个门,那你以后就和nr再也没有关系了,你想好了吗?”
盛楠简直求之不得。
她做了这么多,就是想听到南知婼说这句话。
天知道,她到底有多嫌弃珠宝设计师的工作。
她不喜欢每天拿着笔坐在位置上画草图,她更喜欢处理一个个棘手的法律案件,为大家伸张正义。
“想好了,”盛楠莞尔,眼底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这里是股份转让协议,字我已经签好了,章也盖好了。”
盛楠从纸箱里拿出一份文件,随手放在南知婼膝盖上。
看着白纸黑字的文件,南知婼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早就钻进了盛楠设计好的圈套里面。
她所有的叛逆和不听话,都是为了让她把她赶出nr,获得属于她自己的自由。
“盛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知婼死死的攥着股份转让协议,眼底盈满泪水,苍白的唇微微颤抖着。
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和盛楠的关系会变得这么僵。
盛楠无所谓的耸耸肩,“没有为什么,纯属是不想和你扯上关系。”
“南夫人,在巴黎的这四年,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四年。”
“你看到了吗?”
盛楠把纸箱放在地板上,右手拂开左手手腕处的伤疤,“这都是拜你所赐。”
话落,她抱着纸箱头也不回的离开。
南知婼坐在轮椅上双肩颤抖,掩面无助的哭泣着。
盛楠进电梯前听到她的啜泣声,头都没回。
鳄鱼的眼泪罢了,还能指望她幡然悔悟吗?
楚曜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