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倒是让盛楠很意外。
她唇角微勾,秀眉挑了挑,在南知婼期待的眼神中,红唇轻启:
“当然记得。”
“傅清舟,不是吗?”
南知婼身体猛地僵住,从头到脚仿佛被人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瞬间遍布寒意。
但下一秒,她又听见盛楠说:
“你还想问什么?”
“我只记得他是我的丈夫,其余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妈,”盛楠的音调拉得很长,似是嘲讽,又仿佛是提醒,“你不要忘了,我可是有精神病的人,我能记得住什么呢?”
南知婼悬着的心脏陡然落下。
她走进办公室,站在盛楠面前:
“楠楠,把公司迁往国内的事情,我们能不能再缓一缓?我觉得……”
“好啊,”盛楠弯了弯唇角,“这是你的公司,你说什么都可以。”
“不过……这家公司继承人的身份,我就不太感兴趣了。”
“这段时间我也考察过,我想成立自己的珠宝品牌,至于地址,就建在国内,当然,如果你觉得哪里不妥,那你就以成立nr分部为噱头,成立一家新的珠宝公司吧,我可以做法人和负责人。”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不会继承nr珠宝,她想独立出去。
这个想法,是在南知婼的预料之外的。
她深吸气,看着盛楠平淡的表情,终于点点头,“可以。”
“但是在国内……”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要开始工作了,”盛楠打断南知婼,“你没有工作吗?南夫人。”
南知婼神色微僵,只好离开。
她关门的瞬间,盛楠看到刚好端着咖啡回来的楚曜。
不过他没有进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又被南知婼给带走了。
南知婼的办公室。
刚一进门,南知婼便抬手扇了楚曜一耳光:
“放肆!”
“楚曜,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你刚才是在做什么?!”
楚曜低垂着眼眸,呼吸轻轻浅浅,“抱歉,夫人。”
“刚才是大小姐主动凑过来的,我避闪不及。”
“我没有对大小姐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一句话说楚曜说的极其艰难,他从未想过,原来否认自己的心意,也会这么的难过。
“你最好是!”
南知婼气得指着楚曜的鼻子大骂,冷静下来后,又抓着他询问:
“我问你,最近有没有发现她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楚曜摇头。
“你确定吗?她的情感障碍,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
南知婼急切的问道。
楚曜看着她的眼神隐隐有几分变化。
陌生之中,还带着些愤怒。
她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吗?
深吸气后,楚曜决定要为盛楠说话:
“没有,大小姐不是装出来的。”
“夫人,我觉得您不能再这样怀疑大小姐了,她当初自残的时候您不是没有见过,她……”
“你住嘴!”
南知婼有些崩溃,“她自残是她活该!”
“谁让她不听话的!她要是不想着逃跑,我也不可能会扇她一巴掌!楚曜,你是我养大的,你怎么能帮着她说话?你不能这么吃里扒外!”
楚曜薄唇微抿,“可我现在是大小姐的助理,是您说,以后让我跟着她,做她的人。”
南知婼被他一句话堵了回去,半天不知道怎么回。
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你知道什么!”
“我的目的是让你监视她,谁让你真的向着她了?!如果你下次再和她距离近,那你没必要继续跟着她了,我不需要一个时时刻刻觊觎自己女儿的佣人。”
楚曜没有吭声。
第一次,他心底有了要反抗南知婼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是佣人,是仆人,可他也有自己的思想,她没必要每次在最愤怒的时候,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
“行了,你回去吧,继续盯着她,最近她连续提出想要把市场迁往国内,让我觉得她别有用心,你帮我多看着点。”
“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通知我,知道了吗?!”
楚曜低声答,“知道了。”
“知道了就去工作吧,我是绝对不可能让她再回到那个神经病身边的。”.
楚曜关门之前,听到南知婼这样说。
他站在门口许久,唇角嘲讽的勾了勾,调转方向去了盛楠的办公室。
与其说傅清舟是神经病,他倒更愿意相信,南知婼才是那个精神最不正常的人。
明明是她把女儿逼得自残,最后却说她活该。
也不知道盛楠听到会是什么想法。
看到桌子上冒着热气的咖啡,盛楠用勺子缓缓搅拌着,余光瞥向不远处正在工作的楚曜:
“她跟你说了什么。”
楚曜眉头微皱,下意识抬头,和她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
“楚曜,”盛楠端着咖啡杯,唇角的笑容意味深长,“你不会以为,我看不出来她派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