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楠站在原地,神色发愣的看着他的背影。
傅清舟端着两碗清汤面出来,经过她身边时微微停顿:
“过来吃饭。”
盛楠低头看了眼双脚,“我想先洗个澡。”
傅清舟将面放在餐桌上,拉开椅子回头看她:
“吃完再洗。”
盛楠确实有些饿了。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了。
思索片刻,她摸了摸小腹,走过去在傅清舟对面落座。
食物的香气钻入鼻孔,盛楠吸了吸鼻子,低头快速的吃完了一碗面。
看着她宛若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傅清舟俊眉倏地皱起,浑身笼罩着一层阴郁的气息。
待盛楠喝完汤,他语气不悦的问道:
“看守所不管饭?”
盛楠低垂着头,“管的,但是我没胃口,吃不下。”
傅清舟俊眉轻挑,起身又帮她盛了一碗饭:
“再吃点。”
盛楠没有拒绝。
吃完饭盛楠去楼上洗澡,等她出来时,傅清舟穿着一身家居服坐在沙发上,半湿的头发耷拉在额前,低头看着手里的一叠文件。
盛楠擦着头发站在他面前:
“你在看什么?”
傅清舟掀眼皮看她一眼,语气寡淡:
“诉状。”
话落,他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盛楠。
接过刚看第一页,盛楠的眼眶就不由得发酸发胀。
她将文件塞回傅清舟手里,绕过茶几坐在他身侧,许久才喃喃道:
“其实,没必要的。”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
傅清舟放下文件,薄唇勾着淡淡的讽笑:
“盛楠,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口是心非?”
“……”
盛楠被他怼的哑口无言。
傅清舟手里拿着的,是她父亲当年所有案子的细节和一些证据,另外,还有为她父亲“***”的诉状。
说不感动是假的。
盛楠也想过为父亲翻案,可她对经济类的案件并不擅长,到时候毫无头绪不说,可能还会适得其反。
这也是她迟迟不行动的原因。
不但她没想到的是,傅清舟居然帮她做了这件事。
盛楠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刚想开口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便听见傅清舟冷漠的声音传来:
“你不要误会,盛叔叔当年对我颇多照顾,做这些是为了他,不是为了你。”
盛楠唇角刚勾起的笑意僵住,她木讷的点点头,干巴巴的回他:
“知道了。”
盛楠被傅清舟接出看守所的消息立即传到了云辰的耳朵里,他愤怒的拔掉手上的输液管,不顾一切的冲到了雅苑,站在门外疯癫呐喊。
彼时盛楠刚吹完头发,她看了眼身上的睡衣,再看看傅清舟,神色纠结又难看。
傅清舟起身走到衣架前,拿起风衣披在身上,回头看着她:
“你先休息,楼下的交给我。”
此时盛楠倒更想做个缩头乌龟。
傅清舟下去时,云辰头上缠着一圈绷带,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还有几分苍白,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更加诡异。
“盛楠呢?!”
云辰愤怒的质问。
傅清舟神色淡淡,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在睡觉。”
云辰冷笑,上前一步猛地揪住傅清舟的领口:
“傅清舟,她现在是我妻子!你凭什么把她带到这里来?!你有什么资格!”
傅清舟眸光森冷的盯着他,薄唇勾起讽笑。
他抬手一点点甩开云辰的手,后退一步,面无表情的凝视他:
“你说呢,云总?”
“你还记得她是你妻子?”
“两年前酒会上盛楠为什么会喝醉,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
“她喝醉之后云氏的资金链为什么会被弥补上去,需要我拿证据帮你分析吗?”
“……”
云辰脸色煞白。
他身形摇晃的后退一步,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自认为这件事做的无比隐秘,可是为什么傅清舟会知道这一切。
傅清舟理了理衣服,双手放在风衣口袋里,脊背挺得僵直,周身气场强大到令人可怕。
“云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当年的宴会,傅家是主场,你在我的地盘算计我的前女友,你觉得,我会不知道?”
“……”
云辰此刻连看一眼傅清舟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唇瓣嗫嚅,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他没想到傅清舟会把这件事知道的这么清楚。
“为了照顾她的情绪,这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她,你如果识相,好聚好散放过她,如果不的话……”
傅清舟眼神阴郁,表情越发的森冷可怕,语气裹着一层狠厉和阴狠:
“你试试。”
云辰再次吞咽口水。
他深吸气,稳住心神,看向傅清舟时满眼嘲讽:
“想让我放过她你们双宿双飞?!”
“我告诉你傅清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