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苧没有注意到坐在后座的张亦明眼中的孤寂，顺着张亦明的指引，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宽阔的草坪上。
黑色的夜里，一辆辆白色的直升机停在了草坪上。
足足有十几辆。
“谁会开飞机？”
这个时候，白兮苧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大家好像都不会开飞机啊！
“小李开。”
张亦明笑了笑，朝着暗处挥了挥手。
暗处走过来了一个身穿白色休闲装的男子，是丧尸王小李。
第一个由张亦明的血液变成丧尸的丧尸王。
夜里冷的厉害，男子穿着单薄的衣服也不冷。
甚至可以裸奔，也不觉得羞涩。
这大概就是变成丧尸的好处，脸皮变得厚的多的多。
“请。”
小李做了一个绅士的手势，请他的老大和白兮苧二人上飞机。
白兮苧走了两步，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周围，想看到别的身影。
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范堂堂和小蓝丧尸。
恐怕他们还在路上跑步，没有跑过来呢！
“他坐其它的飞机过去，我们先走。”
张亦明看出了白兮苧的眼神。
“噢，好，会开飞机的有这么多么？”
白兮苧瞥了一眼其它的飞机，排列的整整齐齐的，等待起飞。
黑暗之中，已经模糊的看到好些身影朝着飞机走了过去。
明显能看到，这些身影的肢体非常灵活，绝对不是一般的丧尸。
甚至，白兮苧还看到有个身影露出来像人类一样的双手。
显然是位丧尸王。
白兮苧挑了挑眉，也不觉得奇怪。
白家人都是容易碰到丧尸王的体质，更何况还是和张亦明一起出去怼人，碰到几头丧尸王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可以脑电波共享，能快速的让其它丧尸学会开飞机，几秒钟就能培育出来一个优秀的飞行员。”
张亦明解释道。
脑电波不但可以共享技术，还顺便把几十年老飞行员的飞行经验都传输过去。
就算是目光呆滞的普通丧尸，也能很快成为一个合格的机长。
一尸会，全部都会。
学习能力非常的彪悍。
“啧！要是所有人都拥有脑电波，世界会更加飞速的发展，一个人学会，所有人都会……”
白兮苧越想越觉得可行，甚至觉得人类能很快飞出太阳系，毫不畏惧的去寻找其它生命。
完全不怕其它生命体高出地球的文明。
说话的功夫，他们已经坐在了直升机的座位上。
这是六人的座位，远远有余位，却再也没有任何一头丧尸敢过来坐。
丧尸王小李看到大家都做好了，打了一声招呼就开始启动飞机。
白兮苧摸了摸安全带，把安全带系好了。
却发现张亦明和冷夜白都没有系。
“你们怎么不系安全带？”
白兮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没事儿，小李开飞机的经验是和几个有几十年飞行经验的老机长学的，不用怕。”
张亦明道。
白兮苧：……
所以他们在车上系安全带是因为自己开车不安全？
鬼扯！
“我系上了，我不是张亦明那个意思。”
冷夜白听到张亦明的解释，默默的把安全带系上了。
就算真的这么想，也不能真的这么说啊！
果然，张亦明那家伙拥有这么高的脑电波是用脑子换的。
张亦明感觉到白兮苧盯着自己的不忿目光。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马有失蹄。
他忘了。
于是，张亦明也把自己的安全带系上了，并且缩在了座椅里，俨然一副害怕坠机的场景。
丧尸王小李：……
他开飞机的技术杠杠的，真的不至于这样！
飞机缓缓上升，升到一定高度之后，朝着青龙山的方向飞行。
安静的夜里，直升机的轰鸣声不绝于耳，一辆辆直升机在夜间飞行，完全不惧怕任何自然因素。
还有几个小时才能到，白兮苧缩在座椅里，闭上眼睛小憩。
张亦明没有回头看白兮苧，却能清楚的听到白兮苧均匀的呼吸声和心脏跳动的声音。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一起出去了，往后再也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人类是人类，丧尸是丧尸。
张亦明闭上眼睛，经历的事情就像是走马灯一样，一幅幅画面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片废墟里，张亦明能清楚的闻到她的气息，却再也听不到心脏跳动的身影，也见不到这副柔和的面容。
一群群丧尸攻破一座座安全基地，他满脸喋血的看着那些被咬死的人类，心中有着复仇的快感。
后来的他，再也感受不到任何快乐。
只有在遵守自己骨子里的本能去吞噬血液，去释放自己狂暴的时候，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慰藉。
放纵自己，把人间变成地狱。
似乎是他在末世十年的时间里，做的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