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到底是胤禛,墨眸凌厉一瞪,顿时附以紫微龙气抗衡,这才感觉心头不那么恐惧了。
“阿玛?”默默讥笑一声,看似不经意地勾唇,眼神一凝,施加的灵压又增加了一成,“说得好,我的阿玛不是该沉眠于泰陵吗?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胤禛身形略晃,气势不如儿子,这让他心中恼怒非常,面上自然也带了出来,当即死撑着抬手一指,气得指尖直打哆嗦:“不孝子,这与你何干?多年教导,你还有没有礼数?哪个教你忤逆老子的,你这是什么德行?”
“好了!”徽音向前一跨,站到了胤禛面前,蹙眉制止了这场不正常的父子相见,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自家那个死要面子的夫君,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默默发出的灵压在那道纤细人影动了的时候,就悉数收了回来,半点痕迹都不见了。
艾丝和意追尴尬地僵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两人对视间,一个疑惑重重,一个苦笑不迭,均有些后悔来这一趟,哪怕刚才早点走人也好得多啊!
也不怪他们如此,实在是……那一家三口此刻都不太正常,做儿子对着母亲的确笑容可掬,但对着父亲就不假辞色,而作母亲的夹在中间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知神游着在想什么,那当父亲的……顶着一头冷汗黑着脸,连头顶似乎都在冒黑烟,瞧着是被气狠了还是惹怒了,脸色着实难看。
“那年为何来而不见?你可知我找了多久?”默默看向徽音的目光含着忧伤落寞,他的语气有些涩然,这句话一出,本来就古怪的气氛越发严重了,某一瞬间,似乎静止了一样。
徽音眸子闪动,慢悠悠地开口答话,目光却一点点探寻地看向面前的儿子:“那时有事要办,所以不曾相见。”
被挡住的胤禛略高于徽音,他清楚地看到了默默的眼神,那种眼神……该死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意味着什么,他反应十分激烈,近乎蛮横地一把扯住徽音,拽得她一个趔趄撞到身上,仿佛这样才能安心。
默默依然含笑看着用行动显示所有权、还瞠目欲裂瞪着他的胤禛,眼睛一寸寸移了过去,两个相貌相似的男人视线碰撞的刹那,好似劫云降临了一样,一个比一个雷电交加,一个比一个气势惊人,这哪里是父子,根本就是仇敌一般!
“不孝子,你混帐!”胤禛怒不可遏,抓着徽音的手青筋暴裂,震颤的身形让她轻易知道,这人真的被气大发了,如此淘天怒意,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比当年他们数次争执时还磅礴厉害。
默默笑容一收,神情骤然冰冷,他一字一顿地出声,每一个字仿佛都能将天砸出个窟窿:“我混帐?你呢,你根本不配!”
你根本不配!
这五个字一入耳,胤禛的瞳孔紧缩几下,当下被气得血气上涌,死咬着牙关才没一口血喷出去,一时间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若是个寻常人家的阿玛,当场气死了都是有可能的。
“你不配。”默默无情地再度开口,激动地数落起来,“你当然不配,那些年你三妻四妾,儿女一个接一个出生,你可知她心里有多难受?我们姐弟出生时,你又陪在她身边几次?甚至为了你的那点不安,硬生生让她不得不放弃自己身体,你扪心问问你自己,你哪里配得上她?哪里配得上?”
“我不配,你就配了?”胤禛既痛心又难以置信地沉声反问,他就像个暴怒的狮子,满身透出莫名的沉重压力,带着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他毫无顾忌地低吼道,“她是你的额娘,是生你养你的额娘,你还有没有廉耻,有没有尊卑?你怎么可以用那种眼神看她,怎么可以对她存这种龌龊心思?你还是不是个人?”
徽音听此,脑中轰然炸开,脸上满是震惊骇然,刚才她隐约觉得不对、有所怀疑是一回事,就这么戳破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当下愣在原地,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了。
默默他……默默他对她有了男女之情?这……这怎么可能?
徽音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她下意识地告诉自己,那是幻听,是假的,可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从前的事,默默出生时异于寻常地粘她,幼年时无时无刻的依恋她,长大后紧张她、关心她,如今仔细想来,仿佛从他十四五岁后,对于她的在意,的确是有点超出儿子对母亲的……
脑海里这么转了一圈,徽音已经冷静了许多,她抬头看向比之父子、更像情敌的胤禛两人,唇间溢出了一声叹息。
无涯居的书房里,胤禛背着手来来回回磨地板,清俊的脸上黑沉如墨,薄唇抿得死紧,眼神更是深不可测,整个人压抑着极致的愤怒和恼火。 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