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危险?”泰格眼神一变,略微有些不信。
“唉,这般厉害的人物,朝廷剿灭起来,怕是越发难了!”大哥叹气,“去年有那么一回,她去江南途中,遇到些不长眼的小角色,连马车都未出,只吹了一小段曲子,那些人当场七窍流血死了,她在江湖中的名声就慢慢大了,到现在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我和泰格默然无语,如此内家高手,听刚才那话,怕已是反贼那边的了,日后定然是朝廷大患呐!
云蒙山中仙音缈,谁闻佳曲度良宵?白玉为笛唱宫商,有女自称颜姑娘!
这是我第一次听闻她,江湖人称“雪玉仙子”的颜姑娘,不止指她容颜出众、以玉笛为武器,还指她武功高绝如仙子,常人难以企及,后来,陆续又听大哥说了些江湖中的消息,这个颜姑娘……似乎有聚拢江湖人心的本事,所有人对她是又敬又怕。
再后来……皇上选了一批八旗子弟出来,有意集中训练一番,而我正在其中。那次训练很隐密,我和泰格都被挑中了,但训练的地方却不是军营或者京郊,而是离京到了海边,正在渤海岸上。
在那里,我们见到了自康熙四十三年后再无缘得见的莫教官,以及传闻被皇上厌弃了的十三爷。
海军?我们面面相觑,却不得不听命参加这项挑选,腹部绕杠十周还要保持清醒?我们一个个参加这项测试,莫教官根据我们的反应决定入选还是未入选,我……被刷了下来,理由是晕船。
所有人都头顶问号,十三爷代我们问出了疑惑:“这就能判断是否会晕船的?”
莫教官撇嘴,一身修身军装完全显露出了她的身段,很多人都眼放绿光地扫视着她,她却恍若未觉:“如果连绕几十周后还能认清方向,别说晕船,就是飞机都不晕。”
飞机是什么?我们不知道,十三爷追问了,却也没得到答案。
随后的日子里,我又重新回味了一遍曾经的训练,此前很多不服气被莫教官教的、垂涎她身体的人,都被狠狠教训了。我还记得,一个被莫教官修理后的八旗子弟,很是不忿地指责莫教官没资格打他时得到的回答。
神情冷硬的女子,浑身带着很多老将一样的浴血之气,活动着手腕冷笑:“若不是皇上开口,你以为我愿意教你们这群慫兵?肌肉无力、关节僵硬、反应迟钝、意志薄弱……和我对打都敢精虫上脑,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就凭你还有机会和我说这话?”
在场很多人都面色涨红,连十三爷也是满脸尴尬,我和泰格无奈地对视一眼,莫教官打击起人来,还是一如既往地毫不留情啊,可谓是怎么狠怎么说……
“哼,小子,等你有一日对着女间谍时,能面不改色、无动于衷地捅破她的胸口,才算是勉强合格呢!”莫教官提起被打趴下的那人,笑得一脸邪恶,我明显看到那小子抖了两下。
地狱式的训练,成为了后来的日子里,我们每天的生活内容。
比起曾经接受过的训练,我明显感觉到这一次的要更为严格正规。
用西洋表计时,水下憋气十分钟,这个训练提出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相信能做到,然而莫教官却沉着脸扫过我们,不屑的目光刺得所有人想要逃离。
“做不到?”莫教官随手将拿着的西洋表扔给十三爷,“对于军人来说,只有做不做一说,从没有做不到一说,你们既然质疑,那我就给你们示范一次。”
她摘掉帽子,浸泡在水里面无表情地看向十三爷,点头示意后,深吸一口气沉入了水中。我们和十三爷盯着那表,随着时间的推移,从不信到信,从信到惊讶,再从惊讶到震惊,直到水花响起,她从水里出来的时候……不过调整了下呼吸,就已经恢复如常了。
“现在还有没有人说做不到?”莫教官浑身湿嗒嗒的,可纵然披了条毯子,气势也分毫未减,比往日更具嘲讽意味地一笑,“如果你们承认连个女人都不如,那么,我即刻离开!”
激将法,可偏偏我们无一人不上当,连女人都不如,这是我们怎么也不愿承认的!
在那之后,每当提出一项训练内容,莫教官面对我们的质疑时都会先示范一次,站军姿几个时辰、抗寒训练、对抗训练……几乎从没有一样,我们中哪个人在训练后超过她,至多也就是相等的水平罢了。
渐渐地,大家从不服到难以置信,后来都变成了郁闷和崩溃,莫教官不是人,莫教官不是个女人……诸如此类的评价,简直层出不穷,即使我和泰格曾经被她苦练过,也不得不承认,能做到那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事的她,实在是很恐怖的存在!
康熙四十九年,莫教官走了,直至那时我们才能确定,她本住在京城的,至于是谁家……只听几个职位高的统领们说,她乃是正白旗包衣出身。
在我和泰格惋惜她出身的时候,康熙五十年,传来了皇上要亲自阅兵的消息。
渤海上,皇上观看了挑选出来训练的海军们的作战演习,而下了海东青号,又在岸上看了我们这些陆军的训练结果。
皇上指名点了我和泰格做御前侍卫,那时的我们欣喜若狂,毕竟比起大哥在军营中摸爬滚打来说,从御前侍卫开始晋升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