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被当场宰割,却也相差不远了。
再一次清醒时,胤禛冷静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借着燃烧的碳盆,看清了自身所处的地方,脏污难闻的屋子,窗户很小,根本看不出外面是什么样子,更无从判断到了什么时辰,地上零零散散放着些简陋的邢具,抬手一动……竟是被两手分开吊在一个木架子上,手腕上已经磨出了血丝。
许是听到了他的动静,屋子里黑暗的角落处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醒了啊?”昏暗中一小截蜡烛被点亮了,那人的脸在摇曳的烛光中越发可怖,两道蜿蜒的疤痕横贯其上,再加上唇边邪恶狠厉的笑,端的是分外渗人,“哈哈,原来所谓的皇子龙孙也不过如此……”
颠狂的笑声,引得胤禛的表情越发冰冷,周身的温度立时下降了许多,他谨慎戒备地盯着慢慢靠近的贼人,沉声道:“你是哪家的奴才?”之前遇袭时,他只当是山贼劫匪,眼下既说出了他的身份,那就不太寻常了,他还奇怪怎么离京城这么近的地方,会有山贼劫匪横行为患,原来是有人……
“有人出钱买你的命。”那贼人放下蜡烛,随手拿了条鞭子,“不过嘛,我还想玩一玩,多少人都说皇上是上天之子,我倒想看看,这上天之子的儿子,到底和我们普通人有什么差别!”
一连“啪啪”几声,胤禛咬牙强忍着才能不痛呼出声,脸色骤然苍白,冷汗也下来了……
“你倒是叫啊,求求爷爷,说不定爷爷能轻点!”那贼人眸中一闪而逝的失望,随即兴奋快意地又是几鞭挥来,喉咙里发出愉悦的笑声,“呦,竟然还忍着,爷爷这鞭子可都是有倒刺的,你身娇肉贵的,受不了了可要说啊!”
胤禛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就怕引得身上更疼……有生以来,就是跟着皇阿玛西征受伤时都没这么痛,胸口、腰腹、胳膊……灼痛感从皮肤向里蔓延,直抽痛到了骨子里,他几乎要晕厥过去,只盼望着不要打到脸上,否则……徽音费力争来的嫡子身份,恐怕就要浪费了。
“咦?难道是太轻了……”那贼人忽然停了手,胤禛极力睁眼望去,就见晃晃悠悠的火光里,有什么被取了出来,“那试试这个,不过烙哪里好呢?”
是烙铁?
胤禛侧脸闭眼,心里一阵哀叹,两世为人,难道今日要死在这里了?他甚至连谁下的手都不知道……
春夏交接,胤禛身上的衣衫并不厚实,此刻被打得皮开肉绽,上好料子的衣裳已经不能再看,血迹自破裂处渗向周围,汗湿的容颜和凌乱的头发,再无平日里的雍容尊贵,除了狼狈,就只剩下凄惨。
烧红的烙铁游移于胤禛的胸前脖颈,向上停在了脸边,那贼人似发现了好玩的,一副孩童找到了有趣的玩具似的:“就这里好了,爷爷我脸上有疤,谁见了都说凶神恶煞,爷爷倒要看看,你这等皇子脸上烙个印子,又是什么样子!”
重活一世,他想做的一切都还未……胤禛脑海中划过几个亲近之人的脸,满心愧疚遗憾地作了决定,身为皇子,宁可死也绝不受辱,这是爱新觉罗家的傲气,也是他雍正皇帝的傲气。
“咳咳……”
突然出现女子咳嗽的声音,那贼人表情猝然一变,机警而目露狠辣地扫视四周:“谁?”
“人世间有你这般活物,还真是污染……咳咳……空气呢!”清润肺腑的嗓音,有些孱弱细微。
胤禛不敢相信地撑起眼皮,隐约看到了屋子一隅闪现出点点蓝紫透白的纯净光芒……是她吗?是幻觉吧……她打从去年生了冕儿后就一直不大好,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里?
“鬼……鬼?”贼人丢掉了火钳子,目呲欲裂得后退。
“不是鬼,是仙。”光芒褪去,摇摇欲坠的纤细身影,正是本该在京城雍亲王府中卧床养病的徽音。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那贼人见是个站都站不稳的柔弱女子,还长得那么漂亮,顿时起了色心,随手抄了根一旁的棍子,一边戒备一边转着满是淫邪的眼珠子。
“咳咳,胤禛,可还好?”徽音艰难地迈步靠近被吊在那里遍体鳞伤的胤禛,压根没把另外一个人放在眼里。
“徽……徽音?”胤禛半信半疑地唤了一声,意识不受控制的陷入黑暗,“疼……”
耳力出众的徽音听到最后一句呢喃,心疼不已地疾走两步,身形不稳地差点扑倒,所幸抓住了木架子的边缘,这才强撑着站住了脚。
从头到脚一看,徽音身上溢出了铺天盖地的杀气和愤怒,她伸手尽力地摸到胤禛的手腕,灵力星星点点度到了他的体内:“再忍一会儿,很快就不痛了……”
“呀!”那贼人眼见此景,也顾不得什么美人不美人了,挥着棍子就打算偷袭杀了这个莫名出现的女人…… 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