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流泪了。
“就算你说的有理。”木意追神色略闪,看着像是认同她所言,却又苦笑了一下,“可你也……而且,好歹还有他人在,怎么跟训儿子似的……”
我楞了一下,紧接着就见她转脸望来。
宁默一如从前的美目,绝胜的容颜上一片平静,这般无情无绪……便是我不过是个灵魂,也觉得心头狠狠一痛一紧。
为何,她的眼神、她的表情竟是无动于衷,好似看到我也无丝毫我以为的那些……
“你我相伴许久,纵是说说也是为了你好,怎么,不乐意不成?”她很自然地转回了头,挑眉道。
相伴许久?
我苦涩地咀嚼着这四个字,瞪向了那个白衣飘飘的男人,止不住的嫉妒疯狂燃烧起来。
明明是熟悉到刻入骨髓的人,明明是日日夜夜描绘的容颜,明明是……可为何,现在她待我却……却如斯陌生?
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已经忘却了经年过往?已经不再如我一般执着,那……我懂了爱,是不是再也来不及说与她听?
“我说……难不成挨了你的训,我还要反过来谢你不成?”压抑着恼意的声音,我充耳不闻。
“徽音。”我猛地抬头望她,用了至今为止好不容易修炼来的微薄灵力喊道,“我懂爱了,我懂爱了!”
悲伤和快乐的源泉,彼此对等的惟一,是习惯,是在意,是嫉妒,是……即使每日看到也会不停地思念,男女之爱,说复杂也简单,说简单却也复杂。
天地寂静,只闻海浪起伏之声。
良久,我看到她在空中转正了身子,微微歪头含笑:“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她竟然说“那又如何”?
灵魂骤然抽搐剧痛,我明显感觉到原本的凝实正在减弱……呵,堂堂雍正皇帝,为人端方寡言,情绪向来内敛于心,第一次这般大声喊出心声,却落得这般下场,当真是……当真是……
那又如何?
谁又能想象得出,只此四个字,就足以将我击溃?
空中的灵压倏然消失,我轻飘飘坠向沙滩,既如此……既如此,我还执着什么呢?君即无情我便休……没想到,我竟然也会如个女子一般……
熟悉的幽谷清香渐趋浓郁,而我已失去了意识。
再一次拥有意识时……我一睁眼就看到了她。
和每一次受伤后一样,我将所有的情绪隐藏压抑,面无表情、冷淡漠然地望向了对面盘膝而坐于蒲团之中的她。
如今距离近了,虽然表面上不愿露出半分,可内心深处……以及目光,还是下意识地仔细看着她。
容颜依旧……也不对,她的面貌观之似二八年华,比之当年我第一次见她时又多了些清透明澈的感觉,雪白的裙衫上绣着银兰暗纹,布料应该是那种闻所未闻的冰蚕丝,因掺杂了银线编织的缘故,较纯粹的白衣多了些华贵,这大概就是她曾说过的“低调的奢华”吧?
只是头上就素净许多了,盘好的发髻上左右对称地插着支玉制衔珠步摇,一根极细的链子坠着个青白的玉珠落在额头上,除此之外……竟是再无一件首饰,却也是因此让她身上的气韵越发飘缈出尘。
“感觉如何?”熟悉的嗓音,说话间她睁开了眼睛,似噙着笑意般望过来。
不由得挺直脊背,即使没有身体,我也绷紧了全身上下:“任我消散,不是正合你意?”之前的情况我感觉的出来,如果不是被救,怎么也没有重新出现意识的可能。
“呵~!”她轻轻笑出声,放在膝上的手一弹,以我为中心的三尺之处荡起一道蓝紫透白的灵光,竟是浮现一个光球,低头一看才发现,身下是个五角大阵,识海中的信息过滤一番,我方知道,这就是五行聚灵阵,却在此时,听她出声道,“没想到你都这把岁数了,死都死过两次了,居然还是改不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毛病!”
悲伤、沉痛从心底弥漫到眼中,我握拳吼道:“是哪个以死逃离?是哪个弃我而去?你可知……你可知……”
“可知什么?可知你有多难过还是多悲伤?”她收了笑,平静地仿如事不关己一般慢慢站起,居高临下地道,“无论是你以为的死前死后,我始终陪伴在旁,陪你到了最后一刻,爱新觉罗胤禛,你以为你是谁,能够主宰我的一切?”
这是说……她已经仁至以尽了?
我咬牙瞪她,分明是她教会了我“爱”,如今她竟然……竟然不要我了?
骨子里的骄傲,使我为着此刻这种“弃夫”的感觉屈辱不已,她怎能……怎能……
波澜不兴的美目,无情无绪的脸庞,难道说曾经的温暖和感情,在她心里已然成了过往云烟,再激不起丝毫涟漪?
我陷入了极其的愤怒之中,这怎么可以?在我还执著的时候,她怎么可以不当回事?她怎么可以视我为过去,甚至于有一日出现另外一个男人……不,我决不允许!! 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