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无论是宗室里还是朝中,所有人对这位备受两位皇帝宠爱的公主都怀着敬意和攀附之心,想当初这位公主可是敢在草原上与蒙古人放言比试,敢在西北上战场杀敌,回京后的这几年,有些犯事的被她遇上,连鞭子都挨过,这样的公主,大清建国以来还是第一人。
再加上固伦端禧公主的额附乃平叛的功臣、步军统领衙门的一把手,谁又会与他们交恶呢?
立后诏书一下,原来封号前的“和硕”变成了“固伦”,好嘛,本来就是备受宠爱的公主,是今上目前的长女,现在又多了嫡出的身份,想想她那两个摇身一变成了嫡子的弟弟,想来雍正朝的储位归属悬念已然不大。
这种时候,巴结的、奉承的,简直数不胜数,本来上个月盼着公主一病不起的人,立场马上就变了。
后宫里自然怨气冲天、恨意浓厚,大半的嫔妃咬牙切齿地诅咒皇后,诅咒七、十一阿哥,诅咒固伦端禧公主,要知道打从康熙五十四年后,她们就没有皇上的宠爱了,只得一心盼着儿女们有个好未来,如今皇后一册立,她们的儿子还有什么机会争?更别说这些年来,她们与皇后甚少接触,关系好的没有,小过节却不少,日后能落下好吗?
而各个皇子们也是心绪难平,那府中书房的灯连着几日就没灭过,于是,本来隐藏其下的储位之争,忽然间越发激烈、越发明面化,大家的目标很一致,那就是把嫡子给弄没了,让皇阿玛只能在他们之中选择。
面对这种情形,默默和弘冕相视一笑,一个笑得不屑而漠然无情,一个却笑得深邃而兴味十足,半点都不惧针对他们的许多算计阴谋,特别是弘冕,之前徽音怀孕期间,所有接连而来的明招暗招都是他处理的,他也是时候从哥哥身后走出来了,如果不拿出本事来,谁又会服他怕他呢?更不要说将来必然会有的臣服了!
胤禛及他的兄弟们隔岸观火,看着皇子们你来我往的交锋,看着庶出皇子们连成一片齐心协力对付默默和弘冕,不由得想到了他们的经历,除了胤禛,诚亲王等人的视线更多地定在了徽音身上,想看看这位神秘女子会如何做。
结果自然是失望的,徽音纹丝不动,仍旧如前一样过着日子,仿佛压根不知道两个儿子的处境一样。
七月底的天气,虽然凉了下来,却并不是多舒服,皇上安排好了朝政,带着皇后策马出了圆明园,在京的诚亲王、恒亲王、淳亲王、履亲王、怡亲王全部陪同在侧,另外还有固伦端禧公主、七贝勒和十一阿哥。
“四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受到哥哥们的暗示,在场最小的胤祥不得不出声询问。
“到了不就知道了?”胤禛淡淡开口,目光转向了妻子和儿女,怎么走他还真不知道。
“默默,你在前面带路吧!”徽音望向儿子,点了点头。
马蹄扬起,一行人如箭一样窜了出去,默默在前领路,众人环顾周围,知道这是往京郊去的,大约策马快行了半个多时辰,只见前方景色明秀、草木欣荣,两旁是不高的小山,山上皆是茂密的林子,再往前渐渐进入两山间的峡谷,视线立刻开阔了不少。
除了徽音和默默以外,其余的人不由自主放慢了马速,怀着惊叹之情欣赏眼前的美景。
各种各样的花卉都不算什么,那一波碧顷的湖面,被山丘、树木、鲜花环绕,隐隐有种护卫的感觉,一条夯实而宽广的路通往湖边,他们正在这路上。举目远望,那湖心的位置是一座不小的湖心岛,岛上檐牙与大树相错,依稀可见一座秀丽而漂亮的庄子,这般的地方,这般的景色,让人不禁猜测起什么人会选在这里居住。
“铮”一声,五个黑衣包裹的男子突然出现,长剑已全部出鞘,领头一人看到来人中有少主,率先收剑回鞘,单膝跪地道:“属下见过少主。”
胤禛脸色平淡,心里却惊了一下,差点就要叫身边的暗卫出现了。胤祉等人则惊异非常,没有想到这种漂亮的地方竟然也藏着秘密,而这些人口中的少主……
“嗯,安置好这些马匹,备船。”默默唇边露出一丝淡笑,转向徽音道,“额娘,咱们这便进去?”
“好。”徽音第一个翻身下马,很自然地看向了胤禛。
胤禛轻轻一笑,同样下了马,在他之后,胤祉等人也下了马,相互交换了下眼神,跟在后面向前而去,谁知刚到湖边,徽音与颜颜姐弟通过后,他们却被拦了下来。
“诸位,请吩咐您的护卫留下。”黑衣人呈阻拦之势,他们的武功都不弱,能清楚地察觉到散布周围的那些人都是跟随着这几人而动的。
胤禛脸黑了,特别是触到心爱之人的笑意时,那周身的温度立马下降了不少,本来站在他旁边的胤祥、胤祉下意识地往外移了移。
默默并无出口之意,“学海无涯”的护卫,比他和额娘身边的还严密,这些属下不过是按惯例来,没有什么不对的。
“留下。”胤禛抿着唇迸出这两个字,哼了一声越过拦住他的人向前走去,及至徽音身边,不满道,“怎么培养出这样的手下,太不知趣了!”
几位王爷也通过了这岛边的护卫,心里方才了然,他们就说嘛,老四那么谨慎的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