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听到传唤,立刻离席起身,端着脸往御前而去,脑子里已经开始作出种种猜想,假如大清的海军能够从空中校对目标,那海战又该变成何种模样?
“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徽音动唇轻语,下一刻已经让诗涵扶着要走了。
“嗯,我晚些回去。”胤禛摆手让奴才们护着心爱之人,起身之际让高无庸派小太监去传话宣人,几位在场的兄弟、一些掌兵事的亲信,最重要的是能解释这滑翔翼的七、十一两个儿子,这些人必须全部叫过来议事。
滑翔翼已经消失在了福海上空,今日所见对许多人的刺激都有点大,而十一阿哥弘冕在所有人的心里也变得不再如前一样,他已不仅仅只是个备受皇上宠爱的小儿子,能够如鹰一样展翼翱翔于天际,这在历史上从无人做到过,且不说这对看到这一幕的人的冲击有多大,单凭着十岁之龄就有敢于上天的胆识,便已在诸皇子中与众不同了。
勤政亲贤殿里,胤禛与宣来的诸人如何商议滑翔翼的事,福海边众家宗室大臣如何怀着满腹心思出园子的事,都与徽音无关,她已经坐着船回了蓬岛瑶台。
雍正七年的端午,过的有点考验人的小心肝,却也是这一天,奠定了大清设置空军的计划。
凉风习习,胤禛一跨入屋内就看到了躺在靠窗的贵妃椅上的徽音,侧倚着在抚摸肚子,神色柔和,笑容温暖,唯独眼神……些许的空远,仿佛看得不是窗外的景,而是天那一边的世界。
“怎么了?”胤禛走过去揽住她,大手温柔地覆在了那肚子上。
“嗯。”徽音摇摇头,调整一下姿势完全靠在了他怀里,“产期将近,有点茫然。”是啊,怎么可能不茫然,她比谁都清楚,尽管日日用富含灵力的食物补充,可这个孩子还是汲取着她身体的养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接生嬷嬷我都准备好了,老七也查了好几遍,太医一直在跟前,不会有事的。”胤禛安慰道,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怕,当年弘冕出生时的情景,这段日子常常浮现在眼前,让他总是难以安心。
六月初七这天下午,徽音开始阵痛,蓬岛瑶台陷入了一片紧张忙碌之中。
胤禛匆匆赶到颂音阁,随后默默到了,不久弘冕到了,没一会儿颜颜也赶了过来。不同于康熙五十九年的是,产房外守着的默默从一开始就焦虑地团团转,本来强自镇定的其他几人也受他影响,全变得不安了。
血水一盆盆地往外端,默默用神识紧盯着里面,袖子下的拳头都快捏碎了,浑身的肌肉紧绷不已。弘冕看到亲兄长这般反应,总觉得哥哥瞒了什么,仔细一想又否认了,以为是错觉,只是他第一次面临这样的时候,期待妹妹的同时莫名地很慌,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额娘!”默默突然惊呼一声,直窜到产房门口就要进去,被胤禛一把给拉住了。
“胡闹,这是你能进去的地方?”胤禛怒喝一声,使力把这个儿子给按住了。
“你说,我额娘怎么样了?”颜颜抓住刚从里面出来的宫女问,如画的脸上满是担忧。
“回公主,娘娘晕厥了,不过马上又醒了过来。”宫女赶紧回话,一被松开立刻退了下去。
“额娘,额娘,一定要撑住!”默默双手合十,不住的喃喃念叨。
胤禛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古怪,松开按住儿子的手坐到一边,为何老七的反应如此奇怪?仔细想起来,似乎从徽音这次怀孕后,老七就一直……
“生了,生了!”产房内传来接生嬷嬷的声音,可是接下来却变成了一片寂静。
默默暴怒而起,几步到了产房门口,抬脚就踹得那门轰然倒塌:“狗奴才,竟敢枉顾我额娘愣神,真是可恶至极!”
胤禛、颜颜和弘冕反应不及,等他们惊起时默默已经闯了进去,三个人无暇疑惑默默怎么知道里面的情况的,只连忙起身紧随其后,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额娘,额娘,醒醒,不要睡,求求你不要睡!”默默掐着床上汗水淋漓、白着脸闭目的女子的人中,声带颤意地恳求呼喊。
接生嬷嬷全部倒在地上,她们的鲜血汩汩而流,大睁着的眼睛显露出死不瞑目的不甘和恐惧,除了诗涵,其余的奴才全部一击毙命,而刚刚出生的孩子还在床上,此刻根本无人问津。
“默默,你为何杀了她们?”颜颜抢步上前,却发现床上的婴儿气息已绝,根本就是个死胎,脸上立刻惨白一片。
“妹妹……”弘冕也到了跟前,的确如他所愿是个妹妹,小脸极像额娘,漂亮得出奇,可偏偏……偏偏没活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胤禛难掩悲痛之色,他转向诗涵问道,注意力却大半在床上的女子那儿。
“回皇上,回小主子。”诗涵竭尽全力压制满心的惧意和骇然,手脚冰凉地摊在地上,颤抖着回话,“小公主出生就没气了,接生嬷嬷一见便慌了,主子又昏了过去,紧接着七阿哥便,便……”
“怎么会这样?”胤禛失声低语,这数月来徽音母子一直很健康的啊,孩子五六个月的时候他还感受到了胎动,为何会……
默默施救无效,掐人中不管用,他输入的一丝灵力也石沉大海,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