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不要脸了?我是你夫君,阴阳交合,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胤禛反驳,尽管很嫌弃泼到身上的湖水有些脏,却并未动怒,反而能惹得这女子出现情绪波动,他显得有些开心。
“你还说!”徽音连续撩水过来,由于弯腰重心改变了,小船左右摇晃起来,“这些事是能拿出来说的?没皮没脸的,越老越发不正经了!”
“你是害羞了怎地?”胤禛抬臂遮脸,轻笑出声回嘴,还躲着泼过来的水,“现在这湖上就咱们两个,你怕什么?你身上哪一块是我没见过摸过的?你也说年纪大了,还害羞什么?”
“你!”徽音气急,觉得用水泼太小儿科了,应该给点教训才是,向前一扑摁倒了胤禛。
“徽音,这可在湖上呢,还是个小船,你若想要,晚上我一定满足你,这会子可不行,连个遮挡的都没有,眼力好的在岸上就看得清清楚楚了!”胤禛很无辜地揪住了衣襟,装得像是被调戏了一样。
徽音双颊泛红,眼睛亮亮的,看着像是真有那么回事,其实是给气的!她动了动唇,终于还是让开了:“此仇不报非女子,你给本姑娘等着!”
“好了,不闹了,我吊条鱼,回去做了吃!”胤禛忍笑起身,把船桨放好,取了鱼竿挂饵钓鱼。
“你看,那不是宁楚格和八阿哥吗?”徽音指向岸上某处,目光中透着深思。
胤禛抬眼看去,只见一些模糊的人影,从服色上隐约能判断出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具体是谁,就不知道了:“我看不清,许是吧!”
徽音斜倚在小船里,半晌叹了口气,很认真地道:“胤禛,以后多出几次门吧!”
“你闷了?想去哪儿?”胤禛问,这么多年了,他从没听到徽音提要求,如今听到了,他想着不管是什么要求,都一定要做到。
“女子生来不易,年幼时父母偏爱兄弟,出嫁时又难自主,嫁人了伺候公婆、丈夫,还要生儿育女、照顾孩子,在大清的女子就更不易了,嫁作嫡妻要面对丈夫的新欢旧爱,成了小妾要面对嫡妻的看轻和争斗,否则便全部是错处。”徽音的语气带着些悲悯,同为女子,自然是有所感触的。
“怎么突然说这些?”胤禛不太理解,这女子向来思维跳跃,有时候他也得想半天才能明白。
“我是想到了宁楚格她们。”徽音笑了笑,觉得有点苦涩,“他们都是你的女人,为你生养过孩子,我不会在独占了你后,说什么可怜她们的话,那太假太假!”
胤禛架好鱼竿,转身正色道:“徽音,你想说什么?”他并不觉得这算个事,他待女人一向优厚,物质上从来不亏待苛刻,该给的地位也会给,但是……触及了他忌讳的东西和地方,就另当别论了。
“胤禛,以后多出门几次,轮流带着她们到处走走吧,公为公,私为私,除了你不许再碰她们,平日待他们好一些、说说话也无妨。”徽音知道这男人为了继承人在布局,那些女人和他的所有儿女,几乎都在局中,但……人与人之间并非只有利益因素啊!
闻听此言,胤禛浑身震了震,近乎小心地问:“你信我?你不怕我……”与她们相处的久了,有了情份?
“胤禛,你不会的,如果你真的……结果会怎样,你当是知道的。”徽音笑了,她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撑着陪他到老,虽然她会尽力做到,但到底行不行却是未知的。都这种时候了,她还有什么放不开的?还有什么要怀疑个不停的?她情愿多信一些。
她会离开。
胤禛不会用这个试探她到底在意他多少,也不需要这般,当日不再碰其他女人,是他自愿为之,这一生遇到徽音,拥有这一段温暖了心扉的感情,他愿意维护这份温暖,从而去努力做些什么。三百多年的岁月,太冷清太寂廖了,没有谁会喜欢那样的日子,他……也是个人啊,有感知、知冷暖的人啊!
胤禛喉节滑动,声音显得温厚而克制:“我心匪石,定不负卿!”
徽音目光颤动,眸子里溢满了柔情,却只是重重地点了头,此时已不需再说什么了。
雍正元年,胤禛做了几件引起震动的事。
首先,取消了避讳的规矩,汉臣们自然反对不已,但胤禛说,如果真心敬爱君上、长辈,就该以行动表之,以真心明之,平日里多多为君分忧,舍私利而就大义,多多关心长辈身体,亲奉吃食汤水,做些实事才是真的。再则,避讳常常引起行文混乱,纵观前人留下的书册典籍,有些不明之处便是由此而来,所以,现在才要取消避讳的规矩。
因此,胤禛的兄弟们皆没有修改名字,虽然嘴上没说,可是大家心里还是感念即位了的皇兄(弟)的。
其次,选秀的年龄由1317修改到了1418,雍正二年暂且依前例,除了加考骑射外,并没有其他的变动,再下届选秀时年龄便照此办理。
与此同时,凡八旗子弟,满14岁就要去从军三年,三年后才可议亲成婚,如有不听者、蒙混过关者,一经发现削爵、降职、罚俸,从严论处。
再次,胤禛废除了乐户的贱籍,将这些人改为民户。
除了这些胤禛自己决定的以外,还有一些由几位亲王们上了折子商议要进行